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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6.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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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旭提前买了东西。需要用到的抑制剂、润滑液、安全套……很多需要的。他知道赵构没有先开口说明情况,他没法用疑似骚扰的方式做任何事。赵构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闫旭并没想过自己真的会一点忙也帮不上。买的那些东西唯一有用的是葡萄糖口服液。

回溯到下午的时候,赵构提前回了家,闫旭还在整理家里的货柜,擦了擦手跟上来,还没张口就闻到了草腥味的信息素味道。

“小宝……”闫旭越过了一切过程,直截了当开口询问孩子的安排,拿出了电话,已经给沈甜拨了过去。

“让他去接小宝,两天。”

闫旭想伸手搀一下,赵构摆手拒绝了,走向了房间。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沈甜已经听到了,自然不需要闫旭再转述,但是他又补充说,“他周期的信息素是压迫性的,你留神。”

闫旭看着挂断的电话,看了眼没关的房门,先锁了房门,手动打开了空气净化器,随后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这就是现目前为止闫旭做的一切了。

剩下的时间里,他都在房间门口等着。

这应该不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扒门听墙角,但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他既担心听到激烈的动静,又担心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那个……沈先生前几天送了一些东西来,我收在床头柜台第二格了,还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闫旭声音大了些,确保自己的声音对方能听到。

其实是一个监测仪,因为赵构现在很容易出现周期热,导致身体机能出问题,严重的会休克。仪器数据能够监测他的情况,至少会让他有一定的安全感。

“给我点信息素。”这是赵构唯一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了,不算上对沈甜那句转述的话。

浓烈的草腥味组成了一道压迫感极强的信息素墙,压着强烈的不适,闫旭尝试释放了一些安抚信息素。他记得那些东西里有近似他信息素的信息素喷雾,是给赵构定制的。

闫旭试闻过,有股淡甜味,一闻就知道是人工合成的甜味,闻着甜,但回味却莫名夹着一丝苦味,像工业糖精稀释后的味道。

那些东西里还有一支强效抑制剂,专为优性omega定制的,副作用很强,但作为一个保底措施,也一起被送了过来。

信息素不弱渐强,房间里开始有些压抑到很低的抽气声。赵构的呼吸粗重了起来,闫旭被信息素熏得头晕目眩跪在门前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的是沈甜这人也是真贱,明知道信息素的情况,竟然不提醒他买个口罩。

口罩怕是不行,现在应该要一个有过滤功能的面罩吧。

一米八的大汉半边身子窝在了门前,闫旭腿脚发软,不小心胳膊肘撞到了门,发出了一声闷响。

房间里没了声音,闫旭心里陡然悬了起来,呼吸都停了下来。两人僵持了十来秒后,赵构才“砰”地拉开了衣柜。

衣服在……闫旭开口前又闭上了。赵构知道自己的衣服放在哪里,这会儿再发出声音,又要激起他的防备心,不要说话。

草腥味似乎没有那么浓了,闫旭放心下来,索性就坐起来,释放着信息素。

十一点。六个小时过去了,房间里还是没有传出任何话。除了无休止的轻微响动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再这样下去正常人都要晕倒了吧。

“沈先生,我能看看他的情况吗?”闫旭发消息问。

“系统上有,你不是有权限可以进吗?”沈甜以为闫旭在装刻意,反问他。

“我没有得到允许。”

沈甜没再回复,已读挂在消息栏里,没一会儿一个动图塞了过来,体温、脉搏、血压、呼吸、血氧饱和……一切指标都在说明里面的人现在处在一个极端危险的状况。

对普通人来说这已经是严重到要去医院里面上仪器的程度了。

“有镇定剂,他会看着办。”沈甜又发来一句。

“之前说的心理障碍是……”闫旭问。

“他七岁就进了军营。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未分化前就都是些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人,陆陆续续分化后,alpha们天然就留了下来,他十七岁才分化,已经是进退两难。”

闫旭第一次阅读到赵构的过去,不到一百字的内容他却读了很久,反复地看着每一句话。

“身边永远是alpha,抗拒alpha也是情理之中。”

赵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被无数的话语折磨,夜夜以泪洗面,在角落哭泣。

赵构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些有意无意欺负母亲的人长什么样,只记得那些混合着烟酒味的刺鼻的信息素味道——因为母亲是beta,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闫旭再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无力感。他不知道为什么童年的自己不断被母亲教导,人前不要表露出alpha的能力。他总是被欺负和嘲讽,他想,自己有能力把那群来找茬的混混们、醉汉们打趴下。他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她的。

现在他已经是一个alpha了,但他仍然只是待在这里。只是待在这里,释放着没什么用的安抚信息素。他没有什么目的,门内的人与他的关系并不直接,甚至需要一个孩子作为链接。

原来他离他那么远。

“这会儿应该昏睡过去了。”沈甜确认了数据之后,又说,“凌晨三点左右他会再醒过来。”

闫旭知道他是在暗示什么。

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两手放在密码锁上。他的手在颤抖,他想安慰自己,或许在给自己录入信息的时候,赵构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他仍然需要不断深呼吸,试图压下狂暴的心跳。

幸运的是,赵构的信息素是压迫性的,闫旭本来还以为他要给自己来一针抑制剂。

前两次他也是周期,因此并没有留意对方的状态,现在看来的确是沈甜说的,若非无计可施,这一切绝对与他无关。

将拇指按上去后,锁芯转动,房门开了。

赵构的外套被他丢在了门口,床头柜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有些乱,但监测仪被拿了出来。床上的被子已经皱成了一团,大半个角吊在空中,衣柜的门也打开了,叠好的衣服被一股脑儿抱了出来。

人呢?

闫旭脱掉拖鞋,踮脚迈进房间,仔细在房间搜寻赵构的踪影。

他看到了一条围巾,半截留在衣柜里。

这不是他的东西。

再定睛看过去,床前的那些散落的衣服都不是他的。

莫非……

闫旭屏住呼吸,轻轻绕到衣柜前,果然……

赵构正蜷在衣柜里,把他的大衣裹在身上。

他头发蓬乱,脸色涨红,脸上泪痕未干。

闫旭的眼泪不知为何滴了下来,一滴一滴,止也止不住。一个呼吸颤了多少次,他才稳住心神,去开了窗。

现在门窗开了,要去拿毛巾擦擦他的身体。他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就露出一个头,还真是不好照顾。

赵构果然在三点左右醒了。小腹还是抽搐着疼,他看了一眼手环,生命体征还是异常。

“葡萄糖,你低血糖了。”闫旭指了指放在衣柜前的东西。

赵构闻到了安抚信息素的味道,奶油味,甜甜的。

他喝了之后往闫旭的位置随手一丢,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闫旭加了一件衣服,是下午还穿在身上的毛呢外套。

“嘶——”赵构被骤然的疼痛呛了一声,闫旭坐在门口,下意识要站起来,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开门窗透透气。”闫旭解释道。

歇了大约十分钟,赵构爬出了衣柜,坐在了床前,和闫旭几乎面对面坐着。

“水温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闫旭起身,走向客厅。他将瓶子扔进垃圾桶,手背试过水温后,舀了一勺蜂蜜进去,一边搅拌化开一边往房间里走。

赵构没说什么,接过后慢吞吞喝着。捧着玻璃杯盯着这杯水,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影子都模糊不清。闫旭还是在门前坐了下来,等着接他喝完的水杯。

“有没有恶心或者别的不舒服?”

赵构没有回答,喝完蜂蜜水后他又把杯子放在闫旭身旁,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随后扶着门站起来,看着闫旭。

闫旭仰起头,但他看不清赵构的脸。

他以为赵构有什么要说的,赵构又将门关上了。

水杯被门磕了一下,哐当倒地,赵构好像也因为脱力跪在了地上,很沉的一声。疼痛似乎不会因为这半杯水而减弱分毫。

闫旭拿起玻璃杯,温温的。

直到它凉下去,房间仍然安静。

“我妈妈痛经的时候,也这样。”闫旭小声开口,他想说点什么,因为赵构不愿意开口。

“她会说她腰酸,大量失血让她的脸色苍白。我想,她的疼远不是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她也会吃止疼药,但是在等待药效起作用之前,她只能屈膝躺在床上。”

闫旭低声说,声音也颤抖,不知道因为回忆还是当前:“我只有分化的时候才有过这么混沌的疼痛。但我的疼痛是眩晕的,像是做了一个难受的梦,她的痛是清醒的。”

“我想开门是因为隔着门,我没办法释放安抚信息素。我觉得我在这里的意义就是稍微缓解一些你的难受。我不会做额外的事。”

闫旭敲了两下门,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询问:“我可以开门吗?”

他耐心等着,听到一声不大的敲击声回应。

闫旭斟酌了一下词句,又说:“我在门口,你随时叫我。”

闫旭又在哭。眼泪总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掉下来。他想,他应该是爱上赵构了,不然心里不会这么难受。

困倦中,他听到哭声。

因疼痛而抽泣的声音。寂静的夜里,格外抓耳。

“求你了,开开门。”闫旭开始恳求,“我只想……”

他从来不是个称职的儿子,现在,他也成为了一个不称职的伴侣和父亲。

那么他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闫旭问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电子钟,五点半。

闫旭把眼泪擦掉,抱着杯子清洗干净。水壶恒温在60℃,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一些水果,榨汁也可以的。他深吸一口气,好,那么接下来等七点半,煮一碗燕麦粥,做水果拼盘,早餐可不能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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