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将整个宴会厅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晕中，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醇香和高级香水的芬芳，交织成一种令人沉醉的气息。

宴会厅内的宾客举杯畅饮，谈笑风生，杨泽言却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并不想去社交。

明天就是元旦，他有点后悔跟着杨立原来参加晚宴了，不然可以去澜海找林默的。

手机界面一直停留在林默的微信聊天界面，自上次加了微信，他们还一条信息都没发过，他在想等会要怎么给林默发跨年祝福。

“你在这干嘛呢？”杨泽言发着呆，程卓突然靠了过来问，吓得他手机差点摔地上。

“没干嘛。”杨泽言不想理他。

“是吗？”程卓一脸狐疑地看他，“从进来就看你一直盯着手机看，手机里有什么呢，这么好看？”

“你去玩你的，管那么多干嘛。”

“根据我多年经验，”程卓想到他刚刚魂不守舍看手机的模样，猜测道：“不会是谈恋爱了吧你，吵架了？”

杨泽言不屑道：“你才活多久，就多年经验了。”

“活得比你久就对了。”

“几个月而已，你也好意思说。”

说话间，程卓瞄到了杨泽言的手机屏幕，念了出来，“林默？”他皱起眉头，“怎么会有女生叫‘林默’？”

杨泽言想白他一眼，“不是女生。”

“噢，感觉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梦里吧。”

“……”

“我想起来了！”程卓在杨泽言大腿上一拍，“我爸去年有个和澜大的项目，合作的教授就叫林默！”

杨泽言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拍你自己的腿，你的手劲多大自己不清楚吗？”

程卓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激动了，”他用手在杨泽言刚刚被打的地方搓了搓，“那你这个林默是谁？”

都是澜大的教授，那应该就是同一个了，“应该跟你说的是同一个人。”

“也是澜大教授？”

杨泽言点了点头。

“我靠！这么巧，那你对着人家的微信发什么呆呢？”

杨泽言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说，“我在想……怎么给他发跨年祝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得到。

“随便上网找找发呗，用得着纠结这么久？”

算了，跟这个傻子说不清楚，杨泽言不理他。

看出杨泽言的嫌弃，程卓继续说道：“不是，发个祝福而已，那么认真干嘛，人家身上有什么东西，用得着你这么讨好？”

杨泽言有点纠结要不要跟程卓说喜欢林默这件事，程卓不是那种多嘴的性子，倒是不怕让他知道。

而且这件事他憋在心里太久了，他也想找人分担情绪，想有个能给他提建议的人，就是不知道他接不接受得了。

应该……不会……接受不了……的吧。

程卓看他一直不说话，用肩膀碰了碰他，“喂，干嘛呢？”

杨泽言回过神看着他说：“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会怎样？”

“有就有呗，能怎样，要我帮你追啊？”

“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个男生呢？”

程卓脑袋宕机了一下，联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不会、喜欢、那个，”他指着杨泽言的手机，震惊得连人的名字都忘了，“那个谁吧？不会吧？”

杨泽言看着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程卓倒吸一口气，摆出端正地坐姿，信息量巨大，他需要一点时间。

等了几分钟，杨泽言从后背推了推他，“还没缓过来？”

“你家没有人会同意的。”程卓语速很快的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杨泽言不在乎这个，就算没人同意，他也不会因此放弃，而又问道：“你会帮我吗？”

“我帮你？我怎么帮你？”程卓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不是，你怎么认识他的啊？”

“他是杨泽宇的导师。”

“宇哥的导师？”程卓重复道，顿了几秒，感叹道：“厉害了，绕那么大弯，这你都能搭上线。”

“你调查过他的背景吗？他年纪应该很大了吧？结婚生子没？有对象吗？就算都没有，万一是他有什么不良嗜好，还是龌龊不堪的历史怎么办？”

“他才29，没有很大，”杨泽言抿了抿嘴，“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觉得有什么用，有的人就是表面衣冠楚楚，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的人你见得还少？”

杨泽言看着面前的糕点陷入了沉思，而后说道：“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程卓看他那不思悔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行，我去查，到时候查出什么，你别后悔。”

“查就查，我相信他，”杨泽言对自己的判断相当有自信，“那你先帮我想想怎么发跨年祝福。”

“我不想！”程卓愤慨道。

过了好一会儿，俩人还真想到个特别的跨年祝福方式。

林默在十二点整收到了杨泽言发来的两个信息。

第一个是很简单的“老师新年快乐”

第二个是一个视频，还没点进去就可以看出是一个巨大的数控水帘。

林默点了一下视频。

水流从无数细密的喷口中倾泻而出，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灯光透过水帘，折射出斑斓的光影，将整个空间染成了梦幻般的蓝色与银色。

突然水帘出现几秒的不规则变幻，抖动过后，渐渐地，几个清晰的字体在水幕中浮现——“林默新年快乐”。

每一个字像用水晶雕琢而成，晶莹剔透，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林默：谢谢，小言新年快乐

——

春节将近，这个学期即将结束。

距离期末考还有一个星期。

早上，杨泽言到课室时，程卓已经坐在座位上刷题了。

他一坐下，程卓就凑了过来说：“诶，你知不知道你那位教授最近好像碰到些事了。”

杨泽言看了他一眼，“什么？”

“你还真不知道，你不是喜欢人家么，怎么这么不关心。”

“赶紧的，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