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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仗露】从天堂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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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爬上五楼,东方仗助一手提着放学后在超市跟家庭主妇们挤在一起买来的打折菜,一手往裤兜里摸。手指往下探,却没摸到钥匙,反倒是穿过一层布,摸到了衣服的内层,这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把塑料袋放到门口脏了的地垫上,接着顺着裤腿往下摸,好在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他在裤脚的地方摸到了属于自家钥匙的金属硬度。

他隔着裤子的布按住钥匙,接着一点一点往上推挤它,在推到裤子口袋的破洞处时,就拿另一只手别扭地伸进去够,将钥匙拿了出来。他松了口气,将钥匙插入门锁,旋开了。

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温馨的小家。玄关进去后左手边是半开放的厨房,厨房正对着客厅,客厅并不大,拐角的位置放着一个方型的餐桌,中间则是一张可以容纳两三人的沙发,但是长度不够一个人舒适地躺下。沙发前两米的地方,立着一个从二手市场收回来的电视机,虽然经常闹脾气一样只播放雪花,但也是家里比较高级的电器了,东方仗助还是十分喜欢它的。

进门后径直走过厨房,便是东方仗助的卧室,卧室的旁边是卫生间,里面有一个一米二长的浴缸,算是东方仗助攒下钱后购置的最满意的物品,虽然他在里面泡澡时总要蜷成一团,但是偶尔打工后的热水澡能让他开心上许久。

东方仗助站在玄关换上拖鞋,把菜顺手放到厨房里,接着便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他早上走得匆忙,被子在床上皱成一团,右侧的飘窗上被他安上了可伸缩的晾衣杆,上面正晾着两三件衣服。在进门的左侧则是一个对于狭小房间来说过于大的衣柜。衣柜是推拉式的,大约有两米的长度,一米的宽度,这让东方仗助的床都快挤到飘窗上去了。

衣柜的侧面粘了几个挂钩,最上面挂着一个日历,代表今日日期的地方被他用红色的马克笔厚厚圈了好几层,嫌不够显眼似的,还画了许多意味不明的符号。

东方仗助轻轻走到衣柜前,接着缓缓地、缓缓地将门一点点打开。衣柜的下方是分隔开的区域,有一些抽屉和晾衣架。而在衣柜的二层,大约离底部一米高的位置,是一张横着贯穿整个衣柜的板,用软乎乎的毛毯厚厚铺上了一层,此时上面正蜷缩着一位熟睡的天使。

天使有着精致的面容和墨绿色的柔顺发丝。他的翅膀展开来,像被子一样将自己暖和地圈在里面,睡得正香。他的嘴微微张着,还能听到舒缓的呼吸声。东方仗助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拥有一张天使一般的面孔,至少在他安静地熟睡时是如此。

东方仗助伸出手去抚摸天使的翅膀。通常天使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示他的翅膀,也只能在他心情好时,或是没有防备的时候,东方仗助才能看到他洁白的、蓬松的翅膀。不像大多数人想象中的那样有着柔软的羽毛,天使的翅膀在尾端是坚硬的,羽轴的部分在尾端变细,汇聚成一个尖刺的形状,若是不注意去摸,便会被锋利的羽毛划伤。尾端的羽毛质感也是偏硬的,而越往翅膀的根部摸去,羽毛就变得小而柔软起来,到了肩胛骨的部分,摸起来就像是鹅绒的触感,软软滑滑的,还带着天使的体温,让东方仗助的手在那眷恋了起来。

“唔...”

被东方仗助这样骚扰着,饶是睡得再沉,天使此时也皱起了眉。他的睫毛轻颤几下,接着完全睁开眼来。他的眼睛很漂亮,像通透的宝石,折射着绿色和蓝色的光,他的虹膜与人类的构造不完全相同,色素含量少一些,有一种玻璃的质感,同时又随着光的角度而流动着。与他对视久了,很容易产生一种与非人的生物对视的危险感,但又会被那种超乎常理的美丽而吸引进去,不禁想要溺死在那片蓝绿色的海里。

不像是正常人睡醒时半睁着眼的朦胧样子,天使此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熟悉他的东方仗助却知道他其实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东方仗助便笑着望进他的眼里,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呀。”

这样友好地打着招呼的同时,他的手指在天使的羽毛与皮肤交接的地方不轻不重地剐蹭了两下。

“哈啊~”

猛然间展开的翅膀几乎要塞满大半个衣柜,下一秒又整个消失不见了。收起翅膀的天使眼角还挂着一滴泪,耳朵红红的,带着一种泫然欲泣的柔弱感,他张开嘴,语气里带着些黏腻的撒娇。

“仗助...”

东方仗助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张开手将天使从衣柜里抱出来,搂在怀里,让天使赤裸的脚踩在自己的脚面上。天使就那样柔顺地踮起脚,闭上眼来吻他,东方仗助便也配合地闭上眼。

就在他们的嘴唇即将触及上的那刻,东方仗助猛然睁开眼,接着精准地抓住了天使的手腕。他的手上握着一根自己最坚硬处的羽毛,而尖端正抵在东方仗助颈侧的动脉上。

“东、方、仗、助。”

柔软的部分从天使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腾腾升起的怒火。他的力气很大,让人无法忽视他纤细的手腕中隐藏的力量。握住他的手的东方仗助几乎用了手臂全部的力量阻止他,但还是摆出一副游刃有余地样子冲天使微笑。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摸我的翅膀!!急着想死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提前取你性命!”

“可是露伴的反应很可爱啊。”

“...放开我,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

“我可不想让房间变成凶杀案现场啊~你要是戳下去,我是不是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血溅三尺啊?”

“你大可以让我试试,我保证让你自己可以亲眼看到那副画面再咽气。”

“我们都签了契约了,不是说要慢慢收的嘛。”

“能不能别说得像魔法少女签约一样?”

天使翻了个白眼,放松了手臂的力量,手腕松松地垂在东方仗助的手心里,羽毛晃了晃消失在手里。东方仗助便松开手,让天使从他身上蹦下去。收起了翅膀的现在,他倒是看上去与寻常人无异了,穿着宽松的丝绸衬衫和驼色阔腿裤,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东方仗助与天使相遇十四年了,第一次遇到天使时,他才七岁。

2.

七岁大的东方仗助已经大到能够理解家里的困难了。他依稀地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与妈妈和爷爷住在大房子里的,但是自从四岁他发烧后,他们一家人就搬进了一室一厅的破旧公寓里,他与妈妈睡在房间里,外公在客厅里打地铺。

起初搬家时,刚刚病愈出院的东方仗助懵懂地问妈妈为什么换了个家,妈妈回答他是因为小小的家更温馨一些。东方仗助便将问题抛到了脑后,蹦跳着去探索新的家,对他来说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妈妈仍然给他那么多的爱,外公也总抱着亲他的脸蛋。只是他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间变长了,总要等到太阳下山,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妈妈才急匆匆地回来,而外公则更晚。东方仗助没有去幼儿园,他待在家里,翻看搬家时带来的绘本和书籍,那几年他几乎把家里所有带图画的书本都看完了,接着便勉强去看注着音的字。

六岁时妈妈把他送去上小学。东方仗助并不是一个内向的孩子,虽然在家里一个人待了许久,但他很快就适应了校园生活,凭借着一张可爱的脸蛋和聪明的脑袋瓜,在同学和老师们之间都很受欢迎。上了几周的学,班主任把他喊去,问他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老师。东方仗助疑惑地问她为什么。老师看了他许久,没有回答,只是说家里人把他照顾得很好。

直到有一天东方仗助回家时,遇到讨债的大人用力敲他家的门。东方仗助站在拐角处安静地蹲着,听他骂自己的妈妈和外公,说当初为了死小鬼去借钱,现在应该连本带息地还回来。过了会,妈妈从里面打开门,手里握着把菜刀,说这个月的份早就给过了,不要得寸进尺。东方仗助就蹲在楼梯的地方默默听着,从口袋里拿出路过时蔬菜店的大妈送他的一把豆子,轻轻地撒到台阶上。争吵声渐渐小了,接着是妈妈关门的声音。东方仗助便上楼,竖着耳朵听,是那个讨厌的男人咕噜咕噜摔下楼去的声音。再过了会没有声音了,东方仗助就走过去一粒一粒地捡豆子,每捡起来一粒,就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一下,接着放入口袋。

将最后一粒豆子放进口袋里,东方仗助哒哒跑回门口,砰砰敲了两下门,在妈妈给他开门时兴奋地张开口袋给她看免费得到的豆子,妈妈便捏捏他红扑扑的脸蛋,让他进门。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人吃了很好吃的煮豆子。

他们家的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仍然很幸福。可是东方仗助七岁时,一直喜欢举着他玩耍的外公生病了。外公似乎瞒了许久,他摔倒在东方仗助面前时,已经病了很久了。东方仗助搬来椅子去够电话,先是给医院打电话,接着又打电话到妈妈工作的地方。颤抖着挂上电话,东方仗助用力拿袖子抹掉眼泪,从房里拿出毯子给摔在地上的外公盖上。医生说不可以动他,但是地板上很冷。接着他就打开门一圈一圈地跑下楼,在路边等着救护车,给医生带路。

等妈妈赶到医院时,东方仗助正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眼睛哭得肿肿的,披着护士给他的毯子,缩成一团发着抖。妈妈把他抱进怀里,告诉他没事的。东方仗助哭得抽抽噎噎,说是不是都是自己的错,都是因为自己把家里变得那么穷,外公才会舍不得去给医生看。妈妈说永远都不会是东方仗助的错,她说是妈妈错了,妈妈没有注意到外公的难受,但永远不是你的错。

妈妈又找朋友借了一大笔钱。但是外公的身体并没有立刻好起来,几年的过度工作积攒起来,让他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外公想赶紧出院,因为多住一天就又是很多钱,但妈妈说她会想办法的。

可就算是那么坚强的妈妈,也总有做不到的事情。晚上东方仗助将卧室门拉开一条缝,听着妈妈到处打电话到深夜,最后叹着气把脸埋进手里,妈妈哭着时是没有声音的,因为她的儿子在卧室里睡觉,而薄得像纸一样的墙壁无法阻隔任何声音。又过了许久,妈妈收拾了一下自己,接着出门了,天刚蒙蒙亮,但凌晨的工作收入更多些。

东方仗助走出门,看到妈妈留在桌上的纸条,说给他请了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一天。东方仗助咬着嘴唇,盯着纸条上妈妈画着的笑脸,鼻头有些酸涩。但他已经是大男孩了,他便让自己不要哭,而是像外公说的那样承担起责任来。他跑到房里,从床底拿出一本厚厚的书来,接着就拿出一张纸,按照书中的图案用捡来的蜡笔涂画起来。

书上说要有祭品,要有吃的和值钱的东西。东方仗助在家里东跑西跑,最后在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圆阵上堆出了一座小小的山。他把自己藏了许久的糖放进去,还有妈妈奖励他的巧克力,他只咬了一个角就收了起来,接着是一些老师和商贩们送他的面包和零食。他想了一会,把自己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那盒蜡笔,也堆了上去。最后需要一小杯血。

在发现自己受伤时妈妈会难过的时候,他就很注意保护自己了,此时也没有一小杯血怎么才能弄出来的概念。于是他把手指伸进嘴里,用还没换过的乳牙使劲去咬,终于破开一个小口,他就迫不及待地放到圆阵的上面。一滴血颤颤巍巍地滴落下去。

然后就没有了,东方仗助使劲去挤自己的手指,但是伤口太小,什么也没出来。他又想到厨房里的刀,就哒哒跑去厨房,搬了个椅子,将刀拿过来,蹲在圆阵面前,朝自己的手比划。

“喂。”

突然从头顶上传来的声响让东方仗助打了个激灵,刀从手上掉了下去。一只很白很白的手在刀触碰到他的脚前接住了刀。东方仗助顺着那只好看的手往上看去。

突然出现在他家的这个人很高,东方仗助要很用力地仰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这个人眨了眨眼,蹲下了。他根本不理盯着他的东方仗助,而是去看圆阵里摆放的东西。

“饼干、巧克力、小扣子、纸折出来的星星、一百分的试卷——哦,你成绩还挺好的。巧克力,噫,都咬了一口了...嗯,味道还不错。蜡笔!品味不错嘛你小子。”

东方仗助呆滞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明明是男人,却跟妈妈一样戴着耳环画着妆,手指上还涂着绿色的指甲油,但是东方仗助又觉得这些很适合他,衬得他漂亮极了。此时这个怪人嘴里叼着他的巧克力,拿着他的蜡笔,将画着法阵的白纸翻转过来,就在空白的那一面画起了画。东方仗助凑过去看了眼,画的是自己拿着刀的呆傻模样。

“你...请问你是恶魔先生吗?”

“我才不是那种品味不好的家伙呢。”怪人分给他一个眼神,舔了舔自己沾着巧克力的手指。“我叫岸边露伴,是个天使。”

“...没有天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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