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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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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是在太阳顶光的照射下醒来的,他从校长室的皮质沙发里缓慢地爬起来,像把一颗蓝莓使劲儿往果盒里塞似的,吃力地挪进他的轮椅。

昨夜,在临近天光破晓的前几个小时里,他从景末的大脑里得知了一切。

全部有关上一个轮回的记忆,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被清除的原因,一段本不该发生的爱情,炽烈又短暂,令人不安的戛然而止,以及随之而来的天崩地裂的蝴蝶效应……一切的一切,都让人那么措手不及。

几近清晨时分,查尔斯才强迫自己入眠,可这一觉睡得实在不太舒服,断断续续地到了日上三竿。此刻,太阳刺得查尔斯睁不开眼,他感到头疼欲裂。

故事里的查尔斯和景末相识于2002年牛津的五月舞会,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爱情像场无可预料的意外,一发不可收拾地展开。

宛如艺术品的青春,最鲜艳的皮囊,被年轻学生和浓郁学术氛围包围的古典城市,那么多因素堆叠在一起,爱情似乎也变成理所应当的事。起初,所有人都将它看作一次荷尔蒙旺盛的邂逅,两个无论身份还是成长环境都大相径庭的人,到底何时好聚好散?大概夏天,最迟秋天,所有人都这么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对恋人依然如胶似漆,人们开始意识到,他们似乎低估了这份感情的重量。

“你疯了吗!你谈恋爱我不反对,可你怎么能动和她订终身的念头?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迟早都会离开你,离开我们所有人!”

说这话的是瑞雯,他与景末爱情的第一个也是时间最久的见证者。

身为查尔斯的妹妹,起初,瑞雯对于景末的喜欢是远超于其他情绪的;况且,和查尔斯其他几任刻薄傲慢的前女友比起来,景末从来没对瑞雯有过任何偏见,这让她在瑞雯心里成为了天使一样的存在。

查尔斯把景末带回家后,瑞雯很快接受了景末,曾经有一段时间,瑞雯把她当成无话不说的知心姐姐。

2002年夏天,瑞雯放暑假,三个人一起环欧旅行,度过对三人来说都是有生以来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假期。

夏天结束后,查尔斯大学毕业,而瑞雯离初中毕业还剩一年时间。为了妹妹完整圆满的中学生活,查尔斯并没有动搬回美国的念头。那时,他在英国的生物遗传学领域已是小有名气,于是,他将更多时间投入论文写作中,以求他的发现与观点进入更多学者们的事业。可同年,景末当初的预言也应验了——社会不同于学院,人们对变种人群体的偏见坚若磐石,查尔斯的研究处于坐冷板凳的局面。

好在查尔斯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或许是因为爱人在身边。瑞雯平日里寄宿在学校,有些时候,查尔斯甚至沾沾自喜自己当初为妹妹选校时的明智决定——谁希望被孩子打搅美好的二人世界?

2003年,瑞雯初中毕业,查尔斯也无法忍受英国学术界对变种人领域的冥顽不灵,他渴望回到纽约去——或许在那儿,他的研究能得以重见天日。于是,查尔斯、瑞雯与景末动身飞回了纽约。

可谁知,初回纽约的第一年也并不如意。查尔斯没有料到,整个世界,无论哪座大洲,无论何种政体,对变种人的敌意竟出奇地一致。

既定的历史无法被篡改,查尔斯终于接受了景末从未来带来的预言。既然无法为变种人们寻找一个庇护所,不如他自己去创造它。

这一年年底,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在纽约的韦彻斯特正式成立了。

2004年,与艾瑞克.兰谢尔的邂逅是整个变种人家族走向繁荣的开端。关于艾瑞克的缘分不必多说,在任何时空、任何轮回里,艾瑞克于他而言都是无可比拟的存在——是挚友,是盟军,是军师,亦是未来的敌人。

2005年是向阳生长的一年,查尔斯是这么认为的。

这一年里,查尔斯和艾瑞克先是在纽约,后是在整个国境线内寻找天赋异禀的变种人。野兽汉克创造了无数发明也创造了Cerebro,金刚狼罗根带着小淘气一起敲响了学院大门,而冰火兄弟在年久失修的庄园电热系统出现问题时,不止一次帮助学员们解决了制冷制热……也是同一年,查尔斯见到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和景末谈话中的人物——独一无二的琴.格雷。

2006年,他和景末已经在一起四年了。

风风雨雨,栀子花一样的女孩都陪他走过,毫无怨言。查尔斯.泽维尔不是信命的人,他坚信所有的选择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于是,尽管预知了未来的走向,他仍坚决地走向他想走的每一步,任凭不如愿的结果一次次打击着他,可他却从未被击垮。究其原因,查尔斯知道,是因为他有她。

查尔斯最佩服景末的一点是,她明明知道结局是什么,却从来不去阻拦他想去做的每一件事,这让他觉得安心,是哪怕从悬崖跌落,都知道她一定会接住他的安心。

人的一生会碰到很多心动的人,错把喜欢当成爱,其实那也不过是一瞬的好感。与景末朝夕相处的这四年,他渐渐明白,心动并不是答案,心定才是。

甜蜜的烦恼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日渐长成繁茂的藤蔓,将他的心缠绕得严严实实。

这么好的姑娘,你再犹豫下去,难道要等她跟别人跑了不成?有天下国际象棋的时候,艾瑞克反问他。

于是查尔斯再也按捺不住内心蠢蠢欲动的想法,他找到了那枚由外祖母交给他母亲,再由他母亲传给他的戒指,单膝下跪,在女孩泪眼朦胧的笑容里,庄重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你疯了吗!你谈恋爱我不反对,可你怎么能动和她订终身的念头?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迟早都会离开你,离开我们所有人!”

争吵爆发在他和景末婚礼结束的第二个月,瑞雯高中毕业回学院的那个夏天。

“我们已经结婚了,她现在是你的家人,瑞雯,收起你的冒冒失失,对她尊敬点。”他说。

瑞雯高声叫起来:“可MJ压根不属于这个时空,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瑞雯!”他抬高了声音,“四年前你被孤立的时候,是谁做你的后盾?而如今,你怎么能——”

剩下的话还未说出口,查尔斯在瑞雯苦笑的表情里愣住了。

“瑞雯?”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把我当作异类,是吗?这些年你之所以对我好,是因为可怜我,是吗?”

“瑞雯我不是那个意思……”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哥哥。”

那个夏天,瑞雯离开了泽维尔学院,连同谋划发动变种人与人类之战的艾瑞克一起。

夏去冬来,学院的一半人马都相继离开,加入艾瑞克阵营。

冬雪皑皑,景末坐在老树的秋千上沉默地荡着。查尔斯疲惫地走到她身边坐下,过了一会儿,蜷起身子躺在她腿上,闭上眼睛。

可等了很久,也没等来任何开导或者象征性的安慰。

查尔斯睁开眼,看到景末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愁眉不展。

“查尔斯,历史不是这样的。内战提前发生了。”

灾难如同黄昏后缓缓逼近的夜幕,一点点降临。

查尔斯第一次嗅到灾难的气味是在2007年的新年夜。

由于学院人数缩减,跨年派对办得冷冷清清。长条桌上象征性摆了些菜肴和饮料,嘴上说着欢度新年的大家也都兴致缺缺。

景末就是在这时变得反常的。

“好想吃奶油蛋糕。”她嗫嚅一声,声音轻得像羽毛。

“什么?”查尔斯没听清。

“我想吃奶油蛋糕。”

“已经很晚了,蛋糕店已经打烊了,我们可以明天去订一个。”查尔斯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笑着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发。

也就是在同一时分,断了线的泪珠从景末眼里滚落下来。

“你是谁?我要爸爸!爸爸每年除夕都会买奶油蛋糕回来,可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我再也看不见他了。我好想爸爸……”

景末自顾自说着,到最后竟满口中文,像个小孩似的嚎啕大哭。

一桌的人讶异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用从没见过景末的表情看着她。

“好了,好了,别哭,”查尔斯手足无措地抱着景末,“是我啊,查尔斯.泽维尔,我在这儿呢……”

一分钟后,景末的哭声戛然而止,从查尔斯怀抱里挣脱出来。

“你抱着我干嘛,这么多人在呢。”她疑惑又冷静地说,与方才的她判若两人。

学员们围在两人周围,忙着递纸巾递水杯的动作不约而同一滞。

“你们……”景末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不好好吃饭,围我站着干嘛?”

罗根:“MJ你刚才——”

查尔斯咳嗽一声:“好了,大家都回位置上吃饭。”

景末偷偷锤了一下查尔斯胸口:“都怪你!”

那天晚上的聚餐又照常进行,中间突如其来的小插曲被学员们当作校长和校长夫人吵架后又和好的虐狗戏码,倒为原本沉闷的跨年聚会添加了些趣味,大家也慢慢打开话匣子。

唯独查尔斯的脸上却毫无血色。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历史的篡改造成的时空错乱,最终会以无可预料的方式反噬在时空旅行者身上。

第二次出现相似的状况,是在两人正准备相拥而眠的一个夜里。

黑暗里,他和景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空气变得越来越厚重,两个人也昏昏欲睡。

忽然,景末原本快要合上的眼皮猛然睁开。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床上!”

查尔斯被吓了一跳,方才慢慢凝起的睡意此刻烟消云散。他拧亮了台灯。

景末远远地缩在床角,用一种全然陌生的、无辜又近乎天真的眼神盯着查尔斯。“又是你?……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

是了,就是这种语气,像个未经世事的孩童,却借着景末的躯体。

查尔斯心中隐约有了答案,为了验证它,进入她此刻的大脑一探究竟是个好主意。

不过,还未等他付诸实践,景末便先“醒”了过来。

“查尔斯?”景末睁大双眼环视周遭的一切,在看清眼前人后,如同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抱住了他。

他像安抚一只毛躁的猫,顺了顺她的后背,“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刚才好像回到我小时候,我八岁的时候……好真实,我回到我当时的家,我甚至还能摸到我卧室里的那些摆设……”

“宝贝,你刚才所经历的,并非‘好像’”。

景末一愣。

“今年是2007年,而这个时空的你,恰好八岁。”

于是答案变得很显而易见了——历史被篡改,尽管是微不足道的小小变量,却撼动了当下时空的稳定性——而作为本不属于这里的不速之客,景末与这条时间线上原本存在的八岁的她之间产生了某种超乎常理的链接。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新年夜那晚,景末突然化身为哭着想吃奶油蛋糕的八岁小孩——两人的意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发生了对换。

谁知道这种情况会逐渐好转,还是愈演愈烈?

“我八岁的时候的确过得不好,医生说我存在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景末说,“我也感觉到了,在每次在意识对换之后,我都会陷入一种长时间的负面情绪里——所以我不妨猜测,或许只是在当下,童年的我的情绪太不稳定,才造成了我们的意识经常纽缠在一起。”

“你妈妈没给你找过心理医生吗?”

“那时候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心理医生对我的家庭来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我倒是修过心理学,而且身为校长,也算育人有方,”查尔斯温柔地望着她,目光里是笑意,“你觉得,那小家伙儿需要我来开导一下吗?”

“带上我一个。”景末一只手攥着他的手,另一只戴悬戒的手在空中开了道传送门,“我就是她,全世界没有人比我更懂她。”

于是,两个人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八岁的景末面前,担当起了心理疏导师的角色。小姑娘从起初的半信半疑很快转变成后来的确信无疑,脸上的阴霾也在感受到景末身上那种平宁的幸福感之后,一扫而空。

与童年的自己对话、疏解小时候心中的郁结,的确是个好方法——起码在这之后的三个月里,景末身上再也没发生过意识对换的情况——于是,自然而然地,他们都以为危机解除了。

但谁也没料到上天又一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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