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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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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居,卫析卧在榻上,臀部血肉模糊,牵连着衣料的皮肉被生生揭开,染红了一个又一个铜盆。

他双手置于胸前,冷汗淋淋,死咬着唇忍痛。

熬到大夫换完了药,他才稍微松了口气,抬目看向守在一旁的孟氏,声音低弱如蚊道:“如何?”

孟氏擦了擦眼角泪,半蹲下身凑近道:“父亲听了传话,已然松口将李氏放出来了。只是今日太子到访,人多口杂,我还未派人去看她。”

卫析提起了几分精神,皱眉道:“太子?他为何到府中?”

孟氏捻起帕子为他擦去额角的汗渍:“说是见那道长本领高超,要在府中住上几日,让道长为他祈福。”

卫析垂着眸,深思几瞬却想不通缘由,索性丢下不管,只道:“你派人以我的口吻告诉李氏,我定不会弃她于不顾,让她将秘密守紧了,切莫透露半分。”

说着,他抓住飘在眼前为他拭汗的那只手,神色冷凝道:“她若倒戈,你我都难逃。”

孟氏被他严肃的模样摄得愣了下,连忙点头应下。

卫氏脸色稍稍缓和,身子松快了些又道:“此番也不尽全是坏事,李氏与我关系被挑明,李家自觉丑事被揭露,欠我三分,父亲认定是三弟害我,也会多几分歉疚。”

白瘦又清秀的青年眼底满是与长相不符的冰冷算计,化作一句只道:“总之,李氏入门的事需得尽快,切莫再给旁人留下话柄。”

孟氏眼睫晃了晃,向来处事泼辣又爽利的人将满口的话哽在喉间,她想着以后,想着在侯位面前所有都可让位,于是沉默着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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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我的好良玉,你就告诉我吧。”永嘉睁着圆眸,拽着温良玉的袖口将她晃来晃去:“那晚你见的人到底是谁嘛?”

温良玉满脸生无可恋。

昨日刚送走了男女交替的桃花妖,今日又被永嘉纠缠了几个时辰,磨着她交代出那夜见的人到底是谁。

可、可这哪里能说啊……

她放软语气,尽量显得真诚道:“那晚我真的谁也没见。”

永嘉“切”了声,小脸拧着,全是怀疑:“骗人!那夜我分明见你的脸都红了!别想糊弄我!”

温良玉噎住,忽而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今日来寻我,府中教课业的夫子竟也放你出来了?”

永嘉颇为得意地扬起脑袋:“他怎可能答应?新年刚过便给我留了好些课业,若不是我聪明机灵,差点就要被他逮住了。”

温良玉微眯起眼,嗅到了些不一样的味道:“你做了什么?不会是……给他下药了吧?”

永嘉的笑凝固住,声音下意识发虚:“没有。”

“没有吗?”温良玉凑近她,盯着她的神色变化,笃定高声道:“好啊,你居然刚给夫子下迷药,若被发现了——”

永嘉忙捂住她的嘴,挤眉弄眼道:“我错了,我错了,小声点。”

温良玉点头,罩住她半张脸的手才犹豫着落下。

永嘉左右瞧瞧,有些紧张地凑近道:“听说皇兄昨日住进了卫府,他在哪,我待会走的时候避开他。”

温良玉噤声,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隔壁。

永嘉歪着脑袋,皱眉不解看她:“什么意思?皇兄他在哪?”说着,扭头看向那面还贴着朱砂符纸的墙:“在墙里?在左面?”说着,她转了转眼珠,露出笑道:“那位与你相交甚密的道长是不是就住在隔壁?我倒要去瞧瞧。”

温良玉瞪大眼睛,死死拽住她:“别去,你皇兄在那。”

“骗我?”永嘉得意地笑了两声:“这般紧张,那夜你要见的人就是他吧,竟还搬出皇兄吓我。”

“我才不信呢。”

话音刚落,永嘉趁机将衣角拉回来,还朝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出去了。

温良玉收回手,轻轻叹息了声,又在心里为永嘉默哀了一瞬,然后慢悠悠地为自己沏了杯热茶。

茶叶刚飘出杯盏,热气尚未散开时,隔壁就传来一阵惊呼,和满是慌乱和谄媚意味的问好。

更显得她这处清净安逸。

院中积雪刚被清扫干净,和煦暖阳穿透层层云团,洒在地上。

温良玉舒服得眯眼,下意识用手挠着脸颊,从心到身都懒洋洋地放松下来。

只一盏茶的时辰,院门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眼皮未抬,以为是永嘉回来了,懒散道:“今日逃的倒是快。”

——“良玉。”

一道像是裹了厚重的蜜糖般黏腻的男音响起,且愈发近,声声唤着:“良玉。”

温良玉皱眉,睁开眼,却见是卫融,他背上受的家法还未好全,脚步蹒跚,被小厮搀扶着步步逼近,脸色病弱又苍白,张口便是质问:“宫宴之上,皇后分明已经允了你我之事,你为何不点头?”

她愣了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起身,露出牵强的笑道:“你怎么来了?”

卫融神色复杂:“我为求父亲允我们分府另过才受了家法,可前几日那般好的机会,得了皇后的旨意,任是谁都再没法分开你我两人,你却生生推脱了。”

他皱起眉,脸上浮起点点怒色。

一墙之隔,本蔫头蔫脑的永嘉耳朵忽地一动,余光不自觉扫向隔壁,道:“皇兄,你听,是谁的声音?”

裴持眉尖微皱,冷声道:“永嘉,你若再不回去——”

“是卫融!”永嘉瞪大眼睛,脸上顿时浮起又恼又厌的神色。

裴持的声音消失,转眸看向那道院墙,眼底慢慢涌出了森然冷意。

永嘉撸了撸袖口,阴沉着脸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道:“他怎么还敢来寻良玉姐姐,真是不想活了!”

卫融仍然在念叨:“我知你心存芥蒂,不愿面对妙娘,但住在这偌大府里,院子隔着院子,寻常根本碰不见。”

“更何况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五年来我日日夜夜想着你,念着你,恨不得陪着你一块去了,你才是我真正的结发妻子,旁人怎可相提并论?”

他向前一步,恳切道。

温良玉垂着长睫,默然听着他的话,脸上的弧度与以往一样是柔和顺从的,所有棱角都被深埋在了皮肉下。

一道清瘦的柳青身影孤零零站在院中心。

她挤了挤嘴角的笑,正想着如何敷衍他,院外却匆匆走进两人。

永嘉大步迈入,黑着脸,上前几步猛地将他推开,捏着拳头大呵道:“滚开!”然后,护在了温良玉面前。

卫融身体孱弱,虚弱地向后倒了几步,差点摔倒时忽地有一只手拽住了臂弯。

他下意识抬眼看去,脸上浮现了畏惧惊慌的神色,结巴着道:“殿、殿下。”

裴持立身站着,垂着眼尾,轻蔑又厌恶的情绪毫不遮掩地流露了出来,审视他一眼,拽着他的手微微用力。

卫融的脸疼得狰狞,痛呼道:“殿下,殿下松手。”

裴持未应,钳住他手臂的指尖泛白。

直到卫融受不住,腿脚战栗着快要跪下,他才猛地松手,任由卫融摔在地上。

这一摔,那背上尚未好全的伤口沁出了越发多的血,染得地面殷红一片。

永嘉嘲道:“卫融,你早已娶妻,怎地还有脸皮来纠缠良玉姐姐!”

卫融咳着,嘴角又淌出了血,小厮连忙扶起他。

裴持慢步向前走,乌黑发亮的眼眸倒映出温良玉错愕的模样,扯动嘴角露出了轻笑。

温良玉心一颤,像只鹌鹑似的将眼神缩了回去。

卫融缓慢地站起身,半个身子都由小厮支起,倾斜着行礼道:“参见太子,公主。”

少年的笑未变,却平白沾了些戾气,淡漠扭头道:“卫三郎,是嫌在牢中待的时日太短了吗?”

语气幽幽,落在卫融耳边较厉鬼还要可怖。

他身子抖了抖,体内每一根骨头似乎都在这瞬扭曲变形了,疼得他犯恶心。

他骇得双膝发软,连连道:“是臣失礼,都是臣的错,殿下恕罪,恕罪。”

永嘉插话道:“既知失礼,那以后就莫要再来烦扰良玉姐姐!”

卫融抿着唇,告罪的声音渐渐消失,沾着泥和血的脸上多了几分执拗又道:“臣与良玉本就是夫妻,何来烦扰一说,若不是当年的意外,怎可能分别多年,错过许多。”

温良玉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当年怎会是意外?她小产后身子亏损,日日昏沉在榻上,房里的人全换成了生面孔,入口的汤药要么是叶宛妙要么是卫融送来,可越喝,身子越差。

她起初并未怀疑,直到偶有一日清醒,便起了书房见卫融,却见屋内暖香弥漫,小榻上两人缠绵一体,呢喃着情话。那时她才恍然发觉不对。

自那开始,送入房中的汤药皆被她偷偷倒了,身体竟渐渐有了好转,本打算有力气出府时便与卫融提和离。

可那日春光正盛,卫融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送到了她的塌前,说这是他好不容易寻来的补药,半强迫着她喝下。

一碗落肚,肝肠寸断的痛。

她听到了卫融将碗狠狠摔在了地上,问是谁熬的药,又吩咐人去叫大夫。

谁会是害她的凶手呢,她看不清,但卫融定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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