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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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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陆.....”噼里啪啦的雨声,让陆柏听不太真切,只隐隐听见坍塌的废墟里有人叫自己,“梨娘,你别动,小心再塌了.......”

宋石头、宋阿牛拿着工具冒雨过来帮忙,只短短一段路,二人已淋得似落汤鸡。

“柏哥儿,得快些,我看还在掉土坷垃!”宋石头扯着嗓子喊。

宋家兄弟二人拿来一些结实的木桩子,支着已损毁的木门,陆柏提着油灯,一点点往废墟里摸索,好在这座房子是木结构,上面的大梁跟椽子,支撑了一部分重量,废墟里是半架空的。

“梨娘?梨娘?”陆柏徐徐往床的方向挪动。

“陆柏.....陆柏。”许梨不敢大声,生怕震塌更多土墙。

陆柏心急如焚,却也只能一寸一寸的往那边挪。

“哗啦——”

又有一堵墙壁塌陷,二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等了许久,没见动静,陆柏这才敢继续朝前挪动。

二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不过二十多步的距离,陆柏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

“梨娘,你别动。”

许梨被一根椽子压住了腿,她不敢瞎动弹,怕一个不小心把墙壁弄塌将自己活埋在里面,陆柏谨慎地清理完椽子周围的杂物,直到确保挪动椽子不会引发二次塌陷,这才抬起椽子,许梨双手将腿从椽子下面扯出来。

一阵钻心的疼!

腿,不会断了吧?

陆柏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弓着腰,近乎匍匐着托举她爬出废墟,他的袖子被磨破,两只胳膊上血肉模糊,看着很是恐怖!

“先去我家!”宋阿牛看看这房子,总觉得不太踏实。

陆柏抱着许梨,遮挡了大部分风雨,饶是如此,到了宋家,许梨身上的衣衫被浇了个透湿。

“老二媳妇,快带柏哥儿媳妇换身衣裳,莫着凉了,柏哥儿、阿宁、老大老二你们也去换身衣裳。”陈桂花吩咐完,就去厨房熬姜汤,连日阴雨,山里突然返寒,冻得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溪里的水,漫过溪边的田地,直接涨到了院门口,后山的山洪奔涌而下,裹挟着落叶、树枝,落进檐沟里,家家户户的墙角石都泡在水中。

宋石头兄弟俩戴上斗笠、穿上蓑衣,拿着锄头去清理渣滓,免得房子被泡塌。

雨下了整整一夜,许梨也疼了一整夜。

她的膝盖没流血,应该是骨折了,一动弹就疼出一身冷汗。

陆柏不敢合眼,守了她一晚,将近五更天时,雨才堪堪有渐弱之势,许梨昏睡过去,再睁眼,对上一张满是胡茬的脸。

“梨娘,你醒了?”陆柏摸摸她额头,还好没发热,他匆匆往外走“你先在干娘家待着,我去寻李郎中去。”

雨虽然停了,但村里到处都是齐膝深的积水,陆柏卷起裤腿蹚进冰冷、浑浊的水里,时不时被石头、树枝绊个趔趄,走得十分艰难。

李郎中一夜没睡,看见打远处走来的陆柏,激动大叫“陆家小子,是你吗?”

陆柏边摸索着往前走便应他“是我,俺媳妇腿折了,想请郎中帮忙看看。”

李郎中虽然脾气不好,但还算靠谱,一听忙背上家伙什“走!老夫跟你走一趟。”

他身材矮小,这水险些到他腰身位置,陆柏索性一把将他背起来,沿着来路往宋家赶。

一路上看见好几户的房屋坍塌了,无家可归的村民恓惶地站在院里,看着坍塌的房屋愁眉苦脸,李郎中忍不住叹息“造孽哟,造孽哟!”

没有哭声,想必是暂时无人受伤或殒命。

许梨算幸运。

只是被砸错位,并不是骨折,李郎中熟稔地帮她正骨“还是得用夹板固定住,尽量用右腿走路,这几日就在家歇着......”

陆柏一一记下,又将李郎中背着送回去。

雨过天晴,但村里却死气沉沉。

溪水褪去,地里都是泥浆跟沙子,庄稼被泥糊得趴在地上,估摸着要颗粒无收了。

陆柏家的麦地在山上,情况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山洪把麦子淹没了,很多站不起来。

油菜已成熟,陆柏打算曝晒两日,一并割回去晒干,看看还能不能榨出油来。

许梨拄着木质的粗糙拐杖,看着满目疮痍的村庄,只觉得才嫁过来的那几日,简直跟梦一样美好。

在宋石头兄弟的帮忙下,许梨住的那间房子被拆掉了,好在跟堂屋公用的那堵墙没坍塌,还剩两间小些的杂物间,陆柏腾了一间出来。

阿宁坚持要自己住杂物间,让他们两口子住自己的房间“阿姐腿还没好,我的房离门近,她住着方便些。”

陆柏拗不过他,只好如此。

“端午那日,都没来得及过节,今儿给你们补上。”

许梨见陆柏这几日愁得嘴角起了大泡,忍不住想调剂一下。

家里还有好几百斤粮食、一两多银子,日子还没坏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人嘛,总要朝前看。

许梨的腿不怎么疼了,但她还是不敢拆掉夹板,所以走起路来不够利索。

陆柏上山割油菜,她打算跟着山上把地里的大蒜头都挖出来,儿时端午节,妈妈总会煮一大盆鸡蛋跟大蒜头,新鲜的大蒜头煮熟后又甜又软,轻轻一挤就滑出一瓣白胖的蒜瓣肉来,好吃又解压。

“你不去,油菜就二分地,我几下割完就能去挖蒜头了。”陆柏说完,找出一件补丁摞补丁的外衫“帮我把衣裳补一补,过些日子割麦子好穿。”

许梨只得作罢。

她想,自己还只是骨头错位了,陆柏都恨不得干啥都抱她去,要是真骨折了,这人还不把她养成脚不沾地的废物?

沈氏提着针线篮子找许梨打发时间“梨娘,我瞅着你这几日长胖了些,气色好多了,没想到柏哥儿这个五大三粗的倒挺会养媳妇。”

许梨忍不住抱怨“我都快憋疯了,干啥都不让去!前几日阿宁跟二狗去捡搁浅的鱼,馋得我呀!”

沈氏噗嗤一笑“听听听,你这简直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许梨见沈氏正在缝制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袜子,忍不住往她肚子上瞟了一眼“这是,又怀了?”

“不是,是大嫂的,前几日李郎中把脉把出来的,你嫁过来已有一个多月了,跟柏哥儿咋样了?”说完俏皮地朝许梨挤眉弄眼。

许梨耳朵尖一下子红了,说了估计沈氏都不信,他们压根还没算圆房,前前后后各种事,现在她腿又这样了,正好又能躲一阵子......

但她不好意思说,只害羞地笑了笑。

沈氏了然一笑“新媳妇就是怕羞,你看我们老夫老妻.......”

两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晌午,沈氏看看日头“哎唷,我得回去做晌午饭了,大嫂这几日闻不得油烟味儿,做顿饭能把昨儿吃的饭菜吐个精光。”

二狗子正跟阿宁提着木桶回家,本来捡了一桶鱼怪高兴的,听自己娘这样一说,险些快哭了。

这段时间吃娘做的饭,他觉得自己都瘦了好几斤“娘,我晌午能在婶婶家打平伙不?我不白吃,我抓的鱼分些给婶婶。”

沈氏笑骂“小兔崽子,有你口吃的都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没看你婶婶还拄着拐呢吗?”

二狗可怜兮兮地看着许梨,许梨噗嗤一下笑了“二嫂,小娃儿能吃多少?今儿我煮酸辣鱼汤,煮好了,让二狗给他大伯娘送一碗。”

沈氏点了点二狗的额头,往自己家走去。

许梨正在院里挤鱼,陆柏挑着一担油菜跟两大把大蒜头回来了。

“今年的大蒜头个头倒不小。”陆柏把大蒜头放她脚边,又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大包用藤条叶子包好的野樱桃“尝尝看。”

这其实更像家樱桃——个头较小,色泽橙红,一眼望去还泛着一点水光,新鲜得很,许梨径直往嘴里扔了一颗,酸酸甜甜,樱桃味十足,比什么车厘子好吃多了!

“张嘴!”

陆柏刚铺晒完油菜,手上都是泥,许梨往他嘴里塞了几颗“好吃不?”

陆柏被酸得直摇头“好酸,你自个儿吃!”

许梨哈哈大笑。

陆柏烧火,她做饭,一顿晌午饭倒也没花啥功夫就做好了——一大盆奶白色的酸辣野鱼汤、一盘腊肉野炒芹菜、一盘凉拌菠菜、一盘大蒜头煮鸡蛋。

“好辣好酸好过瘾~”

“婶婶,同是野芹菜,我娘做的干巴巴、嚼不烂,你做的咋就又嫩又入味儿?这个鱼汤拌饭,我能吃两大碗!”

许梨瞟一眼陆柏,哼,连孩子都不如,看看,两个小家伙的夸夸,简直给足了做饭人情绪价值,他倒好,就知道埋头猛吃!

陆柏被她看得一愣“咋,我脸上有东西?”说完还伸手摸了摸。

许梨被他的憨样逗笑了。

“二狗,把灶上没动过的那碗酸汤鱼给你大伯娘送去,给她开开胃。”

没多久,二狗去而复返,他将碗递给许梨的时候叹了口气“婶婶,大伯娘怕是这回没口福了,她上吐下泻,病了。”

许梨一听,警铃大作“你大伯娘这几日可去镇上过?或者接触过去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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