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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探官被杀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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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潇湘

“元大人啊~”老鸨团扇掩笑,“这店家一词,用在小民身上,还真是让小民不知作何状好,大人唤小民康乐吧,有着那玩意儿的屋子,小民封的好好的,请跟我来~”

元青争听得脊柱酥酥的,带着盛舒宇和落籽进去了,曹抒带人守在外围,以作应变。

万里潇湘也建了两层,但整体格调不似十里飘香那样奢贵,倒像是一种返璞归真的风格。

尚未出门洞,便可听见里面的靡靡之音,琵琶醉人。

立于大厅张目望去,一对对亲嘴儿的就算是不想看见也避免不得,花草树木应有尽有,还专门凿了一条溪流穿过大厅,养了多条锦鲤。

大厅四边的假山暗角处,不时传出几声嘤咛。

三人紧随康乐贴着墙边走,上了二楼越往里走,越无人迹,路过有客同康乐搭话,康乐就顺手摸他一把,再笑着道:“吃好喝好啊,爷~”

这建章府是荆州的首要之府,把青楼开在这里,虽然不大,那也是寸土寸金的。

元青争环视,心下疑惑,怎么一层大堂人那么多,二层这边儿人这么少?

康乐迈着莲花步,回头看了一眼元青争警戒的神色,笑道:“大人不必慌张~

装着尸体的屋子就在前面,若小民只空出那一间,只怕会有些喝了酒走错门的误入,所以小民一连封了十间屋子,也没往这边再放人,所以人迹少些。”

元青争瞬间感慨万千:“康夫人心有大义,在下佩服。”

“嗨~这银子挣多少是多呀,”康乐笑得千娇百媚,“再说了,如果真有人看见了那些尸体,小民这生意只怕也要受影响。

第十间屋子那里,小民还日夜不息的嘱咐人看好道路,不让有人过来,大人若一会儿有什么别的问题,小民就给您把她叫过来。”

她在第三间屋子门前站定回身:“若丢掉这几间屋子所能收入的银两,能换得大人破案,小民觉得,很值~”

那个“很值~”,真的很挠人心肝。

但还不由遐想,康乐音落就把那屋门推开了,一股子腐臭血气直冲天灵盖:“大人,尸体就在此处了,小民在门口等候。”

元青争把掩鼻的手放下来,轻咳一声,带着身后两人踏进门去。

立于屋内,元青争才发觉为什么人死了这许多天,味道怎么还会如此刺鼻。

此间屋子四面全都上了蜡,门窗封的严严实实,不通风的屋子一经打开,那些发酵的味道便逸了出来。

门外的康乐果断关上门。

三人开始观察情况,屋里摆了冰盆,是刚换不久的,可见万里潇湘馆财大气粗。

正中间的桌子上还有剩下的饭菜和歪倒的酒壶,里间偌大软床上横陈着……三具尸体,均已初步腐败。

缩皱的皮肤呈现暗褐色,各种斑群突显,神情惊异,双睑不闭合。

其中一个仰着身的口唇大张,咽喉里还有干涸的血汪,只怕是死了之后,身体还在痉挛着一直从喉口慢慢溢血。

但由于人体已死,舌头逐渐涨大,撑住了喉口,才让那些血往外吐之后,没有顺着咽喉全咽回去,留在了口腔风干。

床帐一侧还挂在床钩上,另一侧散着,上面是喷射状的一大片血迹,褥子也被这三人的血浸湿了,此刻因着血液的干涸而硬邦邦的。

床头矮桌上的香炉早已寂灭,整个软床酒气、血气熏天。

元青争冷静道:“落籽,验尸。”

落籽应声而动:“是,公子。”

若说妙龄是百宝箱,那落籽真的就是全能小厮了,也是真难为侯夫人对他的“培养”,与他自身的勤奋苦学。

包裹里各式各样的工具一字排开,落籽戴上一副羊肠做的手套,拿起旁侧寒光毕现的小刀,于尸体胸前纵向,利落划开皮肉。

嗞——

元青争和盛舒宇不错眼的盯着尸体内里瞧。

……三具尸体一番验下来,大概过去半个多时辰。

落籽有了个大概想法:“公子,三人死状死因一致,均是食道与其周围破裂,而后呕血不止殒命,整个身体里不剩什么血了,但要究其原因,我除了一种猜想,别的尚未想到。”

盛舒宇冷不丁吭声:“南樾虫蛊。”

落籽一惊,道:“不错,正是南樾虫蛊,除了一些疾病能够达到吐血之状,剩下的我所知毒药里,没有能呕出这么多血的。

如果要在短时间内令其毙命,还要有如此大的出血量,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些南樾邪蛊。”

元青争眸色锐利,带着一半探究:“复光怎么知道南樾虫蛊可以做到?”

盛舒宇正色道:“是荀知州说的,但我并不相信,我也决计不会为了办案子的一时意气,而对同僚痛下杀手。”

元青争瞳孔微颤:“对不住,复光,我可能是被这血气熏蒙了,我不会再怀疑你了。”

“我相信。”盛舒宇笑道。

“荆州与南樾州,西隔益州,南隔交州,”元青争分析道,“如果是南樾叵心之人前来作案,距离未免太远了。”

盛舒宇附和:“这些年来,南樾州鲜有越矩,这次朝廷要查赈灾粮一案,他们就出来作妖杀了这几个官员的概率,着实不大。”

元青争继续道:“但仅凭这些猜测,并不能排除掉是南樾人作的案,我们在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对整间屋子进行探查,盛舒宇并没有离开“血床”太远,由此注意到了床头的香炉。

掀开一看,里面都是茶水,香灰已尽数被冲走了,还剩一些浮在面上:“青争,这香炉有问题。”

谁收拾香炉这么收拾?

元青争走近瞧了瞧,蹙眉,把落籽叫了过来,让他分辨。

落籽用剖尸的小刀片从水面挑起一些香灰,鼻尖贴近细嗅:“里面有药味儿。”

“可能闻出来是什么药吗?”元青争问道。

“太少、太淡了,我闻不出。”落籽言罢跪伏在地,寻找被冲走的香灰,两只手费劲扒拉了一些灰尘聚在一起,看起来倒还真有一些是香灰。

他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凑近地面烘烤那些香灰。

元盛二人不敢惊声,只能在旁边屏气看着,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落籽那微蹙的眉头被一阵无形力量慢慢抚平,之后忽然撑起跪着的身子,喘息声愈发粗重。

元青争担心他的身体康复不久:“落籽,你怎么了,你先起来。”

“别!”落籽惊声,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摆,往两腿间一掖,“公子别看我。”

……

这谁还看不出来咋了,只怕这薰香是催情之香,烤烤这香灰且都有如此功效,这香炉燃烬的威力,就是来头牛也受不了吧……

元青争和盛舒宇顿觉有些尴尬,只好互相使了眼色,呆站着。

过了一会儿落籽才起身,脸颊红扑扑的:“公子,这香灰里尽是一些使人兴奋的草药和一些壮阳之药。

比如马钱子、肉苁蓉等,特别是这个肉苁蓉,还对胃肠不好,有助于食道破裂,与尸体死状吻合。

其余那些壮阳之药也有兴奋人体的功效,若是常以此药喂养蠕虫,用在此等帐暖情温之时,确实可以造成现今这样的尸体。”

盛舒宇蹙眉:“还真是蛊?荀知州竟没骗我,那南樾人作案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不是的。”落籽摇头道,“用这些外物养蛊,绝不是正统南樾的做派,应该是有人知道了蛊的一部分知识,如此做的仿制品。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样养出来的东西并不是蛊,只不过是受了各种药草刺激而疯狂的虫子,一直癫狂到死,然后化为血水。”

元青争对落籽一时有些刮目相看,眼睛亮亮的:“真有你的,什么都知道,那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断定这三人之死并不是出自南樾之手。

而他们三个是刑部小队的人,为了赈灾粮变砂石一案而来,所以,谁不想让此案真相大白呢?”

盛舒宇答道:“盗粮之人。”

“不错。”元青争勾起唇角,“我们召人来细细问一问,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继续推论。”

荆州知州府

建章府尹赵迦此时正颤颤巍巍的跪在荀长海脚边,整个正堂,只有他和荀知州两个人。

他犹自抖着,就听到头顶传来压抑的怒吼:“你究竟背着我干了什么?!还不肯说吗?!

那元青争是陛下钦点的,你待如何?给他送银子吗?!你可知道他是谁家的!”

赵迦抱住荀长海的腿,哭道:“知州,我那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谁让那三个人敬酒不吃呢,一人三千两都喂不饱。”

荀长海一脚给他撂倒了:“才一人三千两!你怎么不抠死呢!你可知道这个元青争是谁?他娘是谁啊?!”

“我不知道啊……”赵迦赶紧爬起来,又跪在荀知州的脚边,“知州,不拘他是谁,他娘又是谁,总之这元青争还是人,是人那就会有软肋的啊?

左不过金饼美人,我往他那里送不就成了吗?”

“他娘是皇商!是杨如晦!”荀知州怒极大喊,亏得他们早已屏退下人,周围留的也都是可信任之人,“你九千两原先就能办的事,而今九万两也办不上了,你还不知晓其中利害吗?!”

赵迦攥着荀知州的衣摆,诧异道:“什,什么?杨如晦,踏万万里的那个……杨如晦吗?”

“除了她,还有哪个!”荀长海长叹,“这回可好,你就算是把全部的身家都给那元青争,他也瞧不上!

你啊,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怎么就那么抠门呢?!这回可好,真要抠死了……”

一摊手,荀长海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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