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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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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大门传来动静,季向言估摸着是季向希回来了。他知道季向希很不喜欢除了朋友们以外的人来家里,于是他急忙从林夏世身上起来,催促林夏世赶紧离开。

林夏世“欸?”了声,想说外面雨太大,让他多留一会,却被季向言不由分说拽起,随即季向言打开落地门,毫不心软地把他推了出去,只甩下一句“你是怎么翻进来的就怎么翻出去吧”,然后季向言重新锁上了落地门。

站在屋外任风吹雨打的林夏世:……

没有办法,屋里已经传来季向希和季向言两兄弟的对话,林夏世进不去屋了,只好沿原路翻出季家的围墙,回到外面的巷子。熟料他一落地就碰见了开车到这里的林夏森。

林夏森“嘶”了一口冷气,在心里盘算着他调头离开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后他就看见林夏世冲他勾勾手指,他知道他跑不了了。

他任命地把车开到林夏世面前,林夏世二话不说,拉来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去我家。”林夏世吩咐。

林夏森尽量不看林夏世那一身湿哒哒的衣物弄湿他的车子,他只说:“夏世啊,我是来看望我两个表弟的。”

“他们很好,你先送我去我家。”

“你认识他们?你怎么从他们家后院翻出来了?”

林夏世有些不耐烦地蹙蹙眉,“我认识他们很奇怪?我们都是年轻貌美的同龄人,你这个年老色衰的老年人就不要插手我们年轻人的事了。我叫你送我回我家,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年老色衰的老年人哽住,想反驳又不敢顶嘴,只好默默驱车离开了三春巷。

相传锦水镇很多年前有一个传统,即每年立夏日要献祭圣女给锦水河的河神,祈祷河神能保佑小镇全年平安无虞。直到后来落凤山出现了山神,山神取代河神变成小镇的守护神,献祭圣女的传统才被取缔。

不仅如此,因为山神很厌恶献祭活人的习俗,为了讨好山神,锦水镇的百姓在第一年的山神祭结束后,就在锦水河的河面乘船打捞被献祭到河里的圣女尸体。

据说当时打捞上来许多尸骨,有成人的有幼童的,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圣女的尸骨,皆被百姓们当做是圣女尸骨,全部埋葬到了锦水镇北边的荒山野岭里。

千载岁月过去,北边的荒山野岭早已找不到圣女坟茔。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政府开垦这片荒废的土地,拨给了一家国营企业建厂,但后来国企改革,这家工厂只能破产重组,最终没熬过几年就轰然倒闭了。

厂子变成废弃工厂却没被拆,连带着这块地重新变回荒凉野外,平日鲜少有人来此,遑论大风大雨时。

林夏世倒是个例外。

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白色运动服,头上戴顶牛仔渔夫帽,斜挎个小包,胸前挂着相机,独自行走在雨里,却滴水不沾,连风都没吹乱他一根头发丝。

他走到北城墙外的林子时,身旁突然凭空出现一只小黑猫。小黑猫有一双翠绿的重瞳,张口便吐人言:“人类世界不是有监控这种东西,你别被拍下来了。”

林夏世看不都看它,继续行走在崎岖的林间小路,“拍不到我,用不着你操心。”

小黑猫“哼”一声,骂林夏世“不识好猫心”,又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转眼林夏世已经到了废弃工厂前面。

他拍过不少断壁残垣,看过许多本身完好但已经荒凉的建筑,可眼前的工厂腐朽却腐不过别的建筑,沧桑却老不过别的建筑,中规中矩、没有美感、毫无特色。

他摇摇头,准备回去,就在他转身要走的刹那,突然听见从工厂里传来的两个男子的吵架声:

“妈的你玩老子是不是?这女的他妈在流血,是让老子‘浴血奋战’吗?!”

“你没玩过?有血不刚好帮了你了!”

林夏世拧眉,不做犹豫,摘下挎包放好相机,又掏出一副白手套戴好,推了推大铜门,没推开。

这时他听见里面传来暴力动静,男人肮脏粗鄙的骂声与女孩的痛哭惨叫混合在一起,仿佛有黑气喷涌而出。

林夏世挑了挑眉,忽而他后退一步,上前骤然抬脚踹门一气呵成。

看起来又厚又重的大铜门居然“锵”地断了门栓,双叶门如被宰前的猪一样发出嘶厉长鸣。紧接着,右半扇门“咔”一下先断最上面的门轴,合页和门轴依次往下碎裂,最后半扇门脱离墙体自由下垂,“嗙——”地砸在地上,炸起一地的灰尘。

工厂里的人一时静默,他们惊骇不已,僵硬着扭动脖子,看向门口处,傻眼了——

这、这这这……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事?!那大铜门再怎么老化也是接近1吨的重量,就被林夏世一人一脚踹成这样?

林夏世泰然自若地走进工厂,外面的光与里头的暗交织在他脸上,映出他阴冷乖戾的脸色。

他瞥了眼躺地上那个衣衫凌乱的女孩。女孩空洞的眼神好似在控诉,整个锦水镇所有人都活在花海中,人人欢乐祥和,只有她沉溺在苦海里,挣扎、下坠,与死亡触手可及。

女孩前面站着两个年轻男子,王岩和万宝朗。

万宝朗拉起裤子,外强中干地叫嚣:“喂,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林夏世站在五步远的位置,他十七岁已然一米八八,后面还能往上窜,即便站得远依然压迫感十足。

比起万宝朗气急败坏地辱骂,看起来年轻些的王岩要警惕许多,瞪着林夏世不说话。

林夏世懒得听万宝朗叽叽喳喳,他遽然扔出不知从哪儿顺的铁棍,径直砸向万宝朗的……要紧处。

万宝朗脑子反应过来了,双眼瞪大,可腿来不及躲开,那处就被铁棍狠狠打中了。

“啊——”他的痛无法言喻,惨叫声撕破天际。他双手捂住那里,如慢慢放气的卡通铝膜气球一样缓缓干瘪下去,最后倒在地上面目狰狞,蜷缩成任人宰割的熟虾。

王岩又惊又俱,他迅速收好打算录像的手机,拔腿绕弧线想越过林夏世逃出生天。

林夏世漠然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石子,对准王岩投掷过去。

石子如破空之矢,擦过空气发出“咻——”的声响,然后准确无误地打中王岩的大腿。

王岩“嗷”地痛叫,身姿缓缓佝偻,仍抱住流血的大腿拖着往外走。

这时万宝朗狠拼一口气,爬起来撞向林夏世。

林夏世面不改色,在万宝朗贴近之前抬腿,脚底抵住万宝朗的头,下一秒他一脚蹬开大胖脑袋,轻而易举的样子就像弹开了一只小蚂蚁。

万宝朗仰摔在地,犹如王八翻不过身,成了四肢扑腾的滑稽小丑。

林夏世看都不看万宝朗,他不紧不慢走向努力往外挪的王岩。来到王岩身后,他轻松揪住王岩的后领,刹那间,王岩立即转身顶肘击向他。他左手格挡,右手迅速砸肘打中王岩的左肋。

山崩之势震得王岩的左肋立刻碎了,王岩痛苦难耐,哭爹喊娘地蜷缩自抱,瘫坐下去。

林夏世嫌恶地“啧”一声。

王岩抬头刚啐“你他妈……”,突然林夏世的鞋底板扑面而来,王岩的头被鞋死死踩在地上。

“我允许你向我求饶。”林夏世鞋尖摁住王岩的额头岿然不动,鞋底倒是从王岩的下巴移开,给王岩留出自由活动嘴唇的空间。

王岩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连忙哀求林夏世放过他,并表示他只负责录像,没干过那种事。

林夏世思考两秒,给予答复:“嗯,我不饶你。”

王岩:“……”

林夏世把王岩拖回万宝朗跟前,把人往万宝朗身上一扔。

他居高临下,冷酷地命令:“你们两个互相/tong,要见血才行。”

说罢他扔下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根大约五厘米粗的木棍,木棍又长又弯曲,上面还长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疙瘩。

王岩和万宝朗仰视睥睨的林夏世,感受到从他身上溢出来的强悍压迫感。他们情不自禁吞咽口水,不想理解他的命令,犹豫着无所动作,然后他立刻踩断了万宝朗的右手手掌。

王岩咬咬牙,他抢先爬起,抓住木棍迅猛地翻过万宝朗的身体,一下子ba下万宝朗的kuzi,把木棍狠狠地tong进了万宝朗干涩的那儿。

“啊啊啊——”万宝朗瞬间流出数道血柱,昏死过去。

王岩粗喘着抬头看林夏世。

林夏世眼眸毫无温度,冷血地命令:“继续。”

王岩只好继续凌/nue万宝朗。后者的血随着王岩动作的粗鲁,越流越夸张,好像地板缝隙里的土壤已经吸收不掉如此血量,汩汩又往外冒泡泛出。

万宝朗在痛昏和痛醒之间疯狂来回,哪怕他是个贪生怕死、纸醉金迷的人,此刻他混沌的头脑里唯一的愿望竟是死了还好一些。

惨叫混杂血腥味弥漫了工厂十来分钟,十来分钟后,林夏世看腻了万宝朗的表演,于是他把目光投向狰狞的王岩。

他蹬开王岩,旋即碾碎万宝朗的脚踝,让痛昏的万宝朗尖叫着痛醒。

“该你了。”林夏世笑眯眯地吩咐万宝朗。

万宝朗很快反应过来,轮到他报仇了。王岩脸色煞白,大嚷“我是wei成年!”,可惜得不到林夏世丁点儿恻隐心。

万宝朗见机立马抓住王岩的衣角,吃力地摁住王岩。接着,他像王岩对他那样,甚至更粗暴地对待王岩。

第一下王岩就昏死过去了。

林夏世抚掌轻笑,他拿出手机录下这一段,只是仍有挑剔:他觉得万宝朗的手段稚嫩了些,不够狠辣。可他没有打断万宝朗的癫狂,直到他觉得可以了,他停止录像,让万宝朗也停下。

然而万宝朗没有停。林夏世不满他忤逆自己,于是上前照他的侧脸也踹了一脚,听得他肩颈哪块骨头“咔嚓”一声,人就直愣愣地侧摔过去了。

污秽不堪的现场囚住了浓郁的腥臭味,互相折磨的王岩和万宝朗都已经半死不活。

林夏世检查了一遍王岩的手机,没发现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便将手机扔到地上。

抬眼,一尺外的地方,他正对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黑气,若不是他眼力极好,恐怕在这昏沉的工厂里还看见它。想必它的主人正是如此自以为的,于是敢光明正大来到他面前。

好在它没有贸然冲上来冒犯他,像是在试探他。他虽然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但人家没来招惹他,他也懒得搭理对方。

他要走了,走前还惦记着这里有个无辜少女,一低头,看到少女不知何时已悄然穿好了衣裳。

“你要走吗?我可以送你回城。”他此言一出,身后那缕黑气跟蛇信子似地要刺过来了。

少女的回答恰好阻止了黑气的进攻:“我、我歇会儿再自己回去,谢谢你。”

林夏世没说什么,离开了。

少女这才慢慢爬起,踉踉跄跄要走出这个肮脏的地方。她没挪出几步,手腕突然被后面跪爬过来的王岩抓住了。她“啊”地叫了声,那缕黑气悄无声息浸入了她的身体。

王岩余光瞥了眼大门,看见林夏世的背影已经消失,他恢复了张狂,扭曲着脸恶狠狠地警告少女:“连晓花,你最好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不然你会死无全尸!”

古怪的是,连晓花听了王岩的威胁,没有丝毫愤怒、惊恐之色,她冷静得好像个局外人,黑黝黝的瞳仁底下射出了一股阴寒诡谲的幽光,反而把王岩吓得僵住了。

“知道了,你就想说这一句话,是吗?”她淡漠开口,仿佛是在确认王岩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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