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直达巅峰的成就感穿透天灵盖到达内心,灵魂都因此战栗。
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完成后那种快乐,足以让大公子狂妄到无视父亲的权威,开始挑衅起来,将象牙材质的折扇合上用它来敲击桌面,骨材油亮表面轻易磕出痕迹,故作高深的提醒自己的父亲望向昔日废物,曾经是如何被看不起,如何是被剥夺话语权,他都要在接下来的行为中讨回来。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对你还是心存尊敬对你的称呼依旧是父亲,所以叫你一声父亲你也要像我一样心存感激,成王败寇是你教会我的第一个成语,现在用在你我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折扇被打开掩盖在大公子的下半张脸,志得意满眼睛都笑弯了,又学自己父亲的习惯动作东施效颦,老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像是完全无视儿子的发言,一直沉默不语,仅是跳动凸出的青筋表达不平静的内心。
“死老头,家主跟你说话呢,装什么死人!!”跟在大公子身边的狗腿耐不住,立刻上前打算讲两句讨个眼缘,迫不及待蹲在老人面前揪着衣领,试图用暴力逼迫曾经的家主认清形势。
“哎呀——好歹是我的父亲,怎么这么粗暴呢,放松一下。”大公子假惺惺的劝道,实际上他恨不得自己的手下多用点力,把他不能脏自己手的那些举动都做一遍,眼睛都兴奋的长大,这个禽兽儿子想看自己分父亲出糗太久太久了,压在他身上的那座大山终于松动了。
得到大公子——未来家主的暗示,狗腿心知是同意了,洋溢着挑衅的笑容爬满整张脸,又是死命摇晃老人的衣服,不管是扇巴掌还是推搡老人跟哑了一样一言不发,凸出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胡子颤颤巍巍。
这种被恶狠狠的咒视属实不好受,尤其是站在后面的大公子,刚才的兴奋劲随着时间消失殆尽,冷汗爬满后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仿佛在嘲笑他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作用,他的父亲发自内心的看不起跟不屑,透过狗腿的肩膀直直看到他的灵魂,那深深的鄙视挥之不去。
难堪爬上大公子的全身,他面目扭曲咬紧牙关,已经等待不下去了,甚至是迫不及待,大公子命令手下把这里所有人都做掉,一个不留。
这个命令下来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保护着坂本的护卫紧绷神经,在算自己丧失百分之八十的能力要在什么方法护送坂本周全,被拥护在中心的坂本眼睛提溜转在想办法,经过刚刚都催吐力气恢复了六成,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想了一下,正准备下命令赚这个人情,没想到不经意抬头一看,一个人影双脚缠在梁上,像个瘦长鬼一样双手放下整个人吊下来,正因为是在阴影中突然冒出,坂本鸡皮疙瘩瞬间冒出,恐惧激的汗毛竖立。
手脚瘦长有力,看着体型不矮对比正常男人身材又太过纤细,后头短短的马尾吊在脖子上,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原本背对他的头转过来一半,顺着视线往下看寻找目标,这让坂本看到这个人大概面目,没有蒙面的脸被别人轻易看到,狭长的眼型配上深黑的眼睛,整体长相柔和的大众脸,亦男亦女的模样,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在左右脸的痣。
只见人挂在横梁轻松往下吊,身上空无一物,但伸出的手掌越来越接近下面目标,甚至快要接近头顶,只不过大家都在低头说话,昏暗的烛光也印不出天花上的投影,大家都一无所知。不知道这个怪人想干什么,伴随的压力让坂本不自觉咽下唾沫,有点期待这件事发生,说不定会出现什么转折点,情况再差也就那样了。
此人对视线格外明显,看见坐在拥趸中间的坂本直直看向他,眼底里没有恶意甚至充满好奇,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带着未知的期待,吊下来的人明显顿了一把,居然转头回视,确定坂本不出声之后伸出食指放在嘴巴上,做了个嘘声,得到颔首后嘴角倒是上扬一点。
手回到原本的位置,过程坂本全程看见,那双手其实很好看透白的表面带着几丝青色,指骨修长有力指甲也修剪整齐一看生活精致,谁看了都觉得是一双文人写诗作画的手,结果他只是轻轻一扭手掌用力,骂人的嘴巴都没有停下视线不抗力猛的到背后,支撑脑袋的脊椎被轻易扭碎甚至转了几圈,短短两秒。
掌心夹着脸颊的肉,嘴唇愚蠢的嘟起眼球轻微凸起,甚至残留深刻的诧异,似乎是疑惑怎么有人在摸他的脸颊,脖子的皮肉扭的像国标螺丝扭曲,脊椎骨彻底扭断失去支撑粉碎的像鱼骨,这个人的头跟吸管一样折下来吊在背后。亲眼目睹的大公子吓疯了,怕的牙齿颤抖冷汗狂出多的能滴水,抖得想筛糠的人不用人推就软倒在地,一股腥臊味从□□那个地方冒出来。
外面站着蹲守的被动静惊到,立刻拉开门往里看,却见里面情况出现了惊天翻转,多了个谁都不认识的刺客,也不知道是来杀谁,毕竟里面这几个人目标都挺大的。
大公子的人全部反应过来后集体往目标冲,刚刚还在门外站着的人也动了起来,拉开障子门往里走的那一瞬间,从里面投出了把无主刀,所有人都没有防御住这把武器,它是被主人当做标枪用了十足力量投掷出去,将门外人从脑门贯穿,跟糖葫芦一样几个人死死钉在墙上。
剩下的人一看立刻蜂拥而至,映入眼帘的是尸首分离、鲜血喷溅的狼狈画面,满满的铁锈味刷新所有人的认知,没见过这种恐怖场面的人不由得对犯下惨案的人物满心战栗,手脚发凉刀把都拿不稳,跟他们的主子一样抖的像筛糠。
结果可想而知,几声哀叫之后站在中心点的人就是这次惨案的凶手,软在地上的大公子咬牙忍住尖叫,他恐惧之余鼓起最后的勇气往门外一点点爬,还没走一米动静太明显被扯着衣领拖回来,眼睁睁的看着薄薄纸门从眼前关上,轻轻啪的一声斩断他的希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父亲雇的人吗,我出你原本价钱的五倍、不、我要给你十倍、只要你不杀我,哈哈哈、哈哈只要你听我的话,什么荣华富贵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只要你不杀我……咿——”
此人快速把大公子用绳子捆起来让他失去行走能力,一脚把碍事的尸体踢远远腾出空位,脸色平静拜拜大公子油腻的汗脸,无视挣扎剧烈动作,他转头看像已经平静下来似乎是接受现实的山口老爷子,山口老爷子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让阁下看到在下的家丑,羞愧难当,不知道是哪一位邀请大侠特地前来护卫,老夫必是重酬感谢。”
似乎是愣了一下,整擦脸上血迹的人脑子转了一圈,指着坂本说:“其实我来找的是他,救你只是顺手,要谢你就谢他吧。”“啊?”突然被叫了一声的坂本反射性应了一声,感到猝不及防,因为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处于爱交朋友的习惯,还是走出来来到老爷子跟前看这个人,细细打量。
想了半天还是不认识这个人是谁。
“呵……老夫还靠你这黄毛小子救了一命,人终究还是老了,也罢。”危险解除后老人放松靠在桌子旁边,刚刚挨打现在浑身疼痛难以起身,只不过打人的那个已经跟天地融为一体,就剩主事人也就是他的好大儿还活着,窝在地上不敢说话。
“这小子,害的大家今日不雅,老夫自是家法惩治,见笑了,大家见笑了。”老爷子处于面子,不好当众惩罚这个畜生,待坂本手下把他的人叫上来,把人捆的更结实,像头死猪一样贴地一路拖拉出去,哪怕是脸皮磨的头破血流都不敢多吭一声,完全不敢表现自己的存在感。
山口老爷子从腰上拿出了牌子,上面细细刻有山口家纹,边角圆润光滑,想必是他经常盘玩的一个物件,将这个牌子送给了救他命的人,告诉他以后他出事了靠这个牌子他多少可以帮点忙,可能是惭愧坂本被拖进这些破事,对他收粮的生意松口了不少,重新改了些算苛刻的条件之后,这件事算圆满结束。
等所有人走出来,来到人声鼎沸的大街上,都觉得恍如隔世特别梦幻。
大功臣没有离开跟在坂本身边,跟他一起慢慢走着,坂本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救他完全是巧合,甚至多个人情,不、多两个人情,山口老爷子也被他救了。
这个人就跟在旁边,掌心把玩山口老爷子送的牌子,若无其事的样子看起来就很高深莫测,甚至撇过眼睛望过来的眼神都充斥着平淡冷静,一副职业杀手的模样。
联想到他扭过人头的手,杀人不眨眼的作风,坂本不敢怠慢,一路嘻嘻哈哈找话题把人拉到自己暂住的据点,门外自己人守着,两个人喝着茶水坐着在对面对视,这件事才有了个开始。
“阁下是……”“早乙女阳子,你想说什么你就问吧。”
坂本根据身高跟体型判断是个身材纤细擅长背后刺杀的男性,没想到开口说话的声线柔和带着中音磁性,但这百分百是个女人的声音更别提阳子这种女性化的名字,坂本对自己原本的猜测汗颜,靠着厚脸皮跟强大的心理素质继续对话,只不过对女人的风流劲发作,嘴巴控制不住口花花:“在下不曾见过姑娘,不知道我哪一点让你念念不忘,追我到这里是想让我承情吗,这样不好吧。”
对面姑娘被他的话哽住了,似乎是不习惯面对这样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整杯茶水下去一肚子话也准备好了,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我要参军,就这样。”
“啊?”坂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得到相同的回答,人都傻了。
“哎呀……你是认真的吗,搞了这么一大堆居然只是为了上战场,你随便找个路过的军队填个表不就进了吗,虽然大部分都进了后勤洗衣烧饭来着。”
坂本挠挠头,不是很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对面这个人可能是觉得自己说服力不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看。坂本看着信封封面写着坂本亲启,总算是正经了一把,双手接过拆开看,里面写了阳子的来龙去脉跟意向,扫了一眼最后的私章,他脑海回忆起跟在武内旁边的女人,那张骄傲的脸总是洋溢着自信跟若有若无的骄傲。
男人看完后收起信塞到怀里,坐直看着阳子,郑重其事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眼睛认真的说:“既然你铁了心要来,我对你的身手有百分百信心,你的加入助长了讨伐天人的伟大队伍,我现在正式邀请你来我的队伍,希望我们以后相处愉快。”
坂本没有过多深究,对推荐的主人万分信任对阳子问都没有问一句,就撂下话让她进来了,阳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没多说啥,弯了眼睛对高大男人笑的灿烂。
“那就多多指教啦,坂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