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十点，夜曦踏入A市最高端的奢侈品商场"云顶天地"。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洒落，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款的深蓝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随性的优雅。

"夜总，您要看的表已经到了，就在VIP室。"商场经理恭敬地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

夜曦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袖口，"麻烦带路。"

作为藏海集团的总裁，夜曦习惯了这种低调而尊贵的待遇。二十八岁就掌管市值千亿的家族企业，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商业天赋和令人艳羡的外表——一八八的身高，轮廓分明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如同深海般神秘的眼睛，让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然而二十八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人动心过。

VIP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夜曦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房间里已经有人。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背对着门口站在展示柜前，黑色西装勾勒出他完美的肩线。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听到开门声，那人缓缓转身，夜曦的呼吸不自觉地停滞了一瞬。

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薄而锋利的唇，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如同淬了冰的琥珀，冷冽而神秘。此刻那双眼睛正审视着夜曦，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看来我来晚了。"夜曦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悦耳。

黑衣男子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经理解释。

经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个...冰总，夜总，实在抱歉，这款百达翡丽5175只有一只，两位都提前预约了..."

夜曦挑眉，终于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白晶集团总裁冰辰意，商界闻名的"冷血总裁"。据说他手段狠辣，三年前接手濒临破产的白晶集团后，以铁腕手段裁员重组，不惜与董事会元老撕破脸，最终让企业起死回生。代价是树敌无数，甚至多次遭遇暗杀。

"久仰大名，冰总。"夜曦伸出手，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

冰辰意的目光在他的手上停留了一秒才握住，"夜总。"触碰转瞬即逝，夜曦却感到一阵奇异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经理小心翼翼地插话："这款表是百达翡丽175周年限量款，全球只有七只，两位都是我们的尊贵客户..."

"我出双倍价格。"冰辰意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极地的冰。

夜曦轻笑一声，从容地走到展示柜前，透过玻璃欣赏那款工艺精湛的腕表，"真巧，我也看中了这款。"他转头看向冰辰意，"不过我更倾向于公平竞争，不如让经理说说，是谁先预约的？"

经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个...记录显示夜总是上周五预约的，冰总是上周六..."

冰辰意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商业竞争从来不讲先来后到。"

"有意思。"夜曦双手插兜，姿态放松却充满自信，"那冰总觉得应该讲什么？"

"实力。"冰辰意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三倍价格。"

夜曦注视着那张支票，突然笑了，"看来冰总真的很喜欢这款表。"他转向经理，"我放弃。"

冰辰意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夜曦会这么轻易让步。

夜曦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不过有个条件。"他直视冰辰意的眼睛，"冰总得请我喝杯咖啡，就当是...竞争对手之间的友好交流。"

VIP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经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不知道冰辰意从不与人私下交往，更别说是竞争对手。

冰辰意深深看了夜曦一眼，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拒绝时，他微微颔首，"商场五楼，半小时后。"

说完，他拿起已经包装好的腕表，大步离开了VIP室。夜曦注视着他挺拔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半小时后，夜曦推开五楼咖啡厅的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冰辰意。他脱下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马甲，领带松开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少了几分凌厉，却依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夜曦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久等了。"

冰辰意正在看一份文件，闻言抬起头来，"刚到。"他合上文件夹，招手示意服务员。

"美式，不加糖。"夜曦对服务员说，然后看向冰辰意，"没想到冰总会答应我的邀请。"

冰辰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好奇。"

"好奇什么？"

"藏海集团的总裁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冰辰意的目光直视夜曦，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

夜曦接过服务员送来的咖啡，轻抿一口，"也许是因为我们有很多共同点。"

"比如？"

"年轻掌权，不喜欢社交，还有..."夜曦的目光落在冰辰意手腕上刚买的表，"对精致机械的欣赏。"

冰辰意下意识地摸了摸腕表，眼神微微软化，"你放弃得太轻易了。"

"一只表而已。"夜曦耸肩，"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白晶集团下一步的战略方向。"

冰辰意冷笑一声，"商业间谍？"

"纯粹的好奇。"夜曦微笑，"毕竟我们在新能源领域是直接竞争对手。"

"那就拭目以待。"冰辰意端起咖啡杯，却没有喝，只是透过氤氲的热气观察着夜曦，"藏海最近在AI医疗的投入很大。"

夜曦挑眉，"冰总很关注我的动向？"

"商业情报收集。"冰辰意的语气平淡，但夜曦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交谈着，表面上是商业对手的试探，暗地里却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夜曦发现冰辰意在谈论技术时眼中会有不一样的神采，那种专注和热情与他冷峻的外表形成奇妙的反差。

"你比传闻中有趣。"夜曦突然说。

冰辰意放下咖啡杯，"你比传闻中更..."

"更什么？"夜曦倾身向前。

"危险。"冰辰意直视他的眼睛，"你让人放松警惕。"

就在这时，冰辰意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立刻皱起，"失陪。"他起身走到几步外接听电话。

尽管冰辰意压低了声音，夜曦还是捕捉到了几个词："董事会...紧急...马上回来..."他注意到冰辰意的背影瞬间绷紧，像一把出鞘的剑。

冰辰意很快回来，脸色比之前更加冷峻，"有急事，先走一步。"

夜曦站起身，"需要帮忙吗？"

冰辰意已经穿上了西装外套，"不必。"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最终还是开口，"下周的科技峰会，你会参加吧？"

"当然。"

"那就到时见。"冰辰意转身离去，夜曦注意到咖啡厅外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立刻跟上，神色紧张。

夜曦坐回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冰辰意离去的方向。这个被称作"冷血总裁"的男人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查一下白晶集团最近的董事会动态，特别是反对冰辰意的派系。"

放下手机，夜曦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脑海中浮现出冰辰意那双琥珀般神秘的眼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危险的对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商场外，冰辰意坐进黑色轿车，对司机冷声道："回公司。"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新表，脑海中却全是夜曦那双含笑的深邃眼睛。

"查一下夜曦最近半年的行程。"他突然对副驾驶的助理说，"特别是与董事会成员接触的记录。"

助理惊讶地转头，"老板，您怀疑藏海..."

"只是知己知彼。"冰辰意望向窗外，玻璃上倒映出他冷峻的侧脸，"他太了解白晶的动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