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是在集训吗？”沈甜接通了褚煜的电话，劈头就是一句严肃的质问。

老师对自己要求严，褚煜很高兴，但是他纠结了好几天，还是想来问问情况。

“集训的代理教官……是您说的那位集团夫人吗？”

“……嗯。”

沈甜心说当然了，不然以他胡作非为的个性，我早把他噼里啪啦叮铃咣当了。沈甜看他直奔主题，以为是来告状的，语气马上就软下来，他可一早就想好了，谁要是对此有异议，他就立刻甩锅成集团夫人是祸国妖孽，为了讨得圣上欢心出此下策。

“他玩儿得有点过分？”

褚煜心脏突突乱跳，迟疑了一下，回答：“也还好……就是他身边有一位辅助教官……”

小殊多可爱啊，你小子还敢告他状？“辅助教官怎么了？”不自觉的语气就有些不耐烦了。

“闫教官说他是教官的孩子，我依稀记得您之前说过，他不走这条路的，怎么……”

“你管他呢？他暑假放假了无聊来玩玩怎么了？”沈甜叹了口气，“别说老师没提醒你，别说他没这想法，要是真有，哪有你的事儿。”

“不是，学生不是这个意思。”

褚煜立刻意识到沈甜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是自己小肚鸡肠担忧未来的路，其实自己就是拐弯抹角问问小少爷的情况罢了……谁能懂一见钟情的含金量？

“那你打听啥呢？”

“……就是……小少爷他，这次待多久？”

沈甜签字的手停了，沉默了好一阵才反问：“你和他交过手了？”

“嗯。”褚煜总不可能说，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自己看呆好几次导致光荣输掉了对决吧？或者直说自己被对方打哭了？有一点夸张但老师应该也能理解……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小子突然情窦初开了，原来只是因为他的实力感到了威胁啊。”

沈甜松了口气，自以为戳穿了褚煜的心中所想，还等他对方肯定呢，没成想那头直接沉默了。这不沉默还好，一沉默沈甜就心慌了，连忙追问：“是吧？”

空气凝滞了，沈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你小子……不是吧……？”

“老师，我……”

沈甜两眼一闭，深呼吸了两次，才缓缓吐出那口气：“他可是赵殊。”

“我知道。”

“你不知道。他爹没一个好惹的。闫旭虽然看起来是个编外，但偶尔也会进入决策层；更别说赵构了。你还不知道你要面临的是什么。”沈甜严肃地开口，“他还有那么多叔叔阿姨辈，全是看着他长大，把他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的。”

“但是老师……”

“你先别但是，他还有个干爹，你也认识。”

“我认识这不稀奇。”

“是我。”

“……”褚煜的“但是”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出口。

是啊，正因为两位父亲都不打算让他走这条路，他才能得到这些叔叔阿姨们的疼爱，如同普通人一样平凡地成长。

“你还是要接近他吗？”

“是。”

“好小子，解散的时候你都答得没这利索。”沈甜忽然回想起小殊来找自己要了一份褚煜的资料，想，要是自己假装不知道这事，到时候东窗事发，闫旭那狗东西应该不至于咬自己太狠吧？

“额……老师？”

“那你是死是活和我无关啊，我应付闫旭已经够烦了，你自求多福吧。”

电话挂得比想象中快，留下褚煜一脸茫然。这个意思是……老师不反对？

这不是好消息吗？

褚煜似乎还没意识到这段时间是闫旭对他最友好、最客气的时候，未来，他在闫旭面前，真就是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如同入了贾府的林黛玉，却又没有林与贾母的关系。日后闫旭一个眼神过来，他就得坐立难安，冷汗涔涔。

但是……

但是幸好，赵殊喜欢他。

于是他便觉得自己可以排除万难，去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