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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仗露】触碰你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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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她正好头发不长不短、不听人说话、还笨手笨脚的吧?”

岸边露伴张张嘴,发现被东方仗助随意拎出来的这几点居然正好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在高中生的耐心真的要耗尽前,岸边露伴憋住笑意,摆摆手解释道,“泉京香,前几个月换的编辑,那天我的发带松了总往下滑,我就问泉君有没有多的头绳,她从包里给我拿了个新的。”

东方仗助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泉并不是名字而是姓,第二反应是原来女性编辑也会进到工作室,明明连他都不怎么去的,第三反应是那也不用这样戴在手腕上吧,最后才在岸边露伴似笑非笑地拿着皮筋把散下来的头发在后脑上扎了个小揪揪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想了些什么。

“你决定好今天的回答了吗?”不同于纠结得脸一会儿皱起来一会儿又红得像要冒烟的东方仗助,岸边露伴心情很好地摆着一副难得的笑脸问道。

“露伴你......喜欢的类型还挺具体的,是有喜欢的人了......吧。”东方仗助极力把本来的疑问句改为陈述。

“是啊。”

岸边露伴直直地看过来,像是并不在意被他发现这个事实一样随意地笑着。但不知为何,东方仗助却觉得他的笑容扎眼极了,让他不由得想要从这暖和的屋子里逃出去,奔进寒冷的冬日中,让沸腾起来烧得火热的大脑冷却下来。

8.

他大概是喝醉了。

两小时前,东方仗助从昏沉的梦境中醒来,在空调微弱的光中努力辨认了一会儿,困倦的大脑终于给了他点回应。这里是岸边露伴的家,他正睡在主卧大床的中间,胳膊上蹭得他有点痒的发丝来自于房屋的主人,岸边露伴。

空调的度数有点低,东方仗助侧着身,搭在被子外面的胳膊被冻得有些麻木,另一只胳膊却被岸边露伴的体温捂得发汗。东方仗助低头近距离地观察岸边露伴,看他放松合上的眼睛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身体。

岸边露伴的一只手抵着东方仗助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搭在他的腰上。东方仗助感受一下,发现岸边露伴甚至伸出一只腿勾住了自己的小腿,像把自己当成了一只大型的抱枕而不是什么几个月前还保持着距离的讨人厌的同伴。

东方仗助就那样盯着岸边露伴看了许久,直到他被压着的胳膊传来抗议。他眨眨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仔细回想一番,却又无法从空白的大脑中挖出任何信息来。可能是夜色太深,让他没法清楚记得自己的思考,也没法抓住让他醒来的梦境究竟是怎样的场景。

他轻轻挪动手往后撤一点,岸边露伴感觉到怀里的抱枕不再乖乖地躺着不动,而是生出了意识般试图从他伸出的手下挣脱,东方仗助不动了,期待地屏住呼吸看着在朦胧中皱起眉的岸边露伴。他不清楚他究竟是在期待岸边露伴醒来,还是期待他在睡梦里抓住他的衣服挽留。但最终,岸边露伴只是简单地发出了抗议的哼声,从不再让他舒服地枕着的胳膊上翻个身,裹着被子转了过去。

东方仗助呆滞地看着他的动作,拽去的被子也带走了他们共享着的温度。东方仗助坐起身,在呼呼吹着的空调风里打了个寒战。他想起来他的梦了。

东方仗助又盯着岸边露伴看了一会,甚至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了眼他熟睡的脸。他看起来很惬意,无论是待在东方仗助的怀里还是简单地一个人独享被子,似乎都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当然了,东方仗助想,或许他对于岸边露伴来说,确实就只是一个抱起来有点儿舒服的枕头而已。

被不知名的感觉堵了一下,东方仗助挠挠头,从冷下来的这一侧床上爬起来,推开房门走出去。热浪打到身上,他顺手把门关上,将冷气封存在卧室里。晚上没有白天那么热,其他屋子里打开的窗户让夜风涌进来,他起先感觉到舒适的暖,但一会后还是转为了些许的燥热。

靠着卧室的门站了会,东方仗助说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半夜起来跑到没有空调的地方傻站着,头脑既没有清醒到可以正常思考,又没有困倦到可以躺回床上立刻睡着。舔了下被吹得干燥的嘴唇,他在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中摸索着从走廊踏过,下楼走到厨房。

光亮从他拉开的冰箱中透出来,寒意让他舒服地眯了眯眼,观察了一下冰箱的内部,东方仗助最终从一堆可乐上挪开手,转而拿起一罐啤酒。指腹扣住拉环用力,随着噗呲一声,啤酒堆积的气泡声从本来密封的铁皮罐子中涌出。冰箱门还开着,光亮顺着冷气照出来,东方仗助靠在一旁,向瓶子的开口中窥视。除了一些涌起来的气泡以外,狭小的口只让液体看着泛出令人失去胃口的黑。

东方仗助让气泡声噼啪地响了一会,然后闭着眼抬手将内里的液体送入嘴中。三百毫升的液体很快被他吞咽得什么也没剩下。他咂巴一下嘴,只觉得没尝出什么味道,甚至没能缓解喉咙的干渴。他将空罐子随手放到厨房的台面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新的。在咕哝着漫画家买的酒是不是假货的抱怨中,第二罐也很快喝完了。

舔了舔嘴唇,手往冰箱里摸索一会儿,从深处勾出几瓶不同种类的酒。东方仗助眯着眼凑在暖黄的光亮中看一会,只能从五颜六色的液体和不同文字的标签里确认这是可以饮用的东西,他仍觉得渴,便用牙咬着将盖子撬开,咕嘟咕嘟喝下去。甜丝丝的,像饮料一样。

热度爬上他的脸颊,喉咙深处灼烧起来。东方仗助撅起嘴,将手贴到冰箱的内侧降温,只觉得岸边露伴讨厌极了,连他买的酒也这么讨厌,不仅一点也不好喝,还让他更渴了。讨厌的岸边露伴,真讨厌,特别讨厌......哪里讨厌呢?

东方仗助咬着瓶芒果味的不知道什么水喝着,用雾蒙蒙的脑袋用力思考起来。对了,他害得东方仗助不得不经常放学后绕路过来,绞尽脑汁想着晚归的借口,还害得东方仗助总想起他来,没法认真地听课。

跟岸边露伴拥抱是快乐的,亲吻也是快乐的,他做着一切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稍显得有些早的事情,而对象是那个他讨厌的,也讨厌他的漫画家。与讨厌的人做快乐的事情,这简直矛盾极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矛盾,他才总会察觉出异样来。

岸边露伴很讨厌,他才是他们两个中大的那个。如果他们在做错误的事情,岸边露伴是那个应该负责喊停的人。但他只是放任了,他放任东方仗助顺着快乐的情绪抱住他,亲他,或是更多的事情。所以他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拥抱着彼此,仿佛他们真的拥有对方,仿佛东方仗助拥有岸边露伴。但实际上呢,岸边露伴随时可以像松开一个不再舒服的抱枕那样松开他,转过身去。他还是那个自得其乐的漫画家,但东方仗助却没办法继续做那个毫无芥蒂隔着距离跟他打招呼的高中生。

东方仗助生起气来,狠狠把喝了一半的玻璃杯放在身后的台子上。他又开了另一瓶不一样的,带了点葡萄的味道。东方仗助甚至不能抱怨,他只能在这把岸边露伴的酒每一个尝一点浪费掉作为报复。即使是在他逐渐不清晰的大脑里,他也仍然记得唯一的真实。

这一切是他开始的。

是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岸边露伴的手腕,是他低下头吻上那个带着冰凉的嘴唇,是他拉着沉默的岸边露伴走进家里。他是那个在岸边露伴情绪不对的时候趁虚而入的人,仅此一点,他便失去了所有可以控诉的立场。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庭审,而东方仗助或许根本不会提起诉讼,即使他手握的证据足以证明岸边露伴随波逐流的态度并不无辜,甚至可以列出他每一次回应时的热情作为扳倒他的理由。

东方仗助想起让自己醒来的梦,并不是什么让人痛苦的梦境。他刚醒来时还以为那股头疼的感觉是因为梦里岸边露伴终于嫌他这个大型抱枕过于滚烫所以决定拿着厚得像砖块一样的漫画单行本把他脑袋砸开,或是他终于清醒过来为自己做过的尴尬事情把头撞上墙壁试图失去这段记忆。但事实是,那个梦境仅仅只是现实的延伸罢了。

在梦里,东方仗助还是现在的东方仗助,岸边露伴还是现在的岸边露伴,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在有敌人出现的时候并肩作战,在朋友面前假装疏离,然后他们的眼神碰在一起,像开启秘密的钥匙,他推开没有上锁的门,他们的体温贴向彼此。他们在梦里度过这个夏天,度过秋天,度过冬天,接着是春季,下一个夏季,下一个秋季,下一个冬季,再下一年,再过一年。从他的高中,他假期回来的大学,一直到他顺利找到工作,晋升......他们仍然是这样的关系。

只是这样的梦境而已,与现实毫无差别。但却让本来只是微小的难过和抗拒,在梦境漫长的时间里一滴一滴地攒成淹没他的海洋。他从窒息中醒来,怀里是平和的、温暖的,给予他快乐的氧气却又夺走他呼吸的源头。

东方仗助讨厌岸边露伴,他讨厌他轻轻闭上的眼睛,讨厌他靠过来的体温,讨厌他吸引他的地方,讨厌他让自己无法轻易离开。或许他只是在利用自己疏解情绪,但......自己何尝不是利用他的放任得到靠近的机会呢。

东方仗助打个嗝,握着手里那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酒,晕乎乎的脑袋让他的情绪逐渐融化,从复杂地纠缠在一起的打结线团,变成单一的线。东方仗助觉得委屈。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啜泣声,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是喝醉了。

岸边露伴被过低的室温冻醒,裹着被子摸索了一下冰凉起来的另一侧床铺,揉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去找那个莫名消失的热源。他打着哈欠走下楼,循着微弱的光靠过去。他正要开口问东方仗助为什么大半夜开着他的冰箱门不关,眼睛却在此时适应了光线,让他又沉默下来。

东方仗助正在哭。

他没有穿鞋,光着脚蹲在冰箱旁,暖黄的光线从上方照亮他的发丝。他的一只手抱着膝盖,另一只手按在脸上,眼泪从指缝中挤出来。他哭得很安静,缩成一团,除了凌乱的呼吸声以外没有太大的动静。

岸边露伴扫了眼桌上散乱着的瓶瓶罐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盯着东方仗助,他一点停下来的趋势都没有,哭出来的眼泪就像他喝进去的酒那么多。岸边露伴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慢慢走过去,抱着膝在他面前蹲下来。

离得近了,能闻到一股混着果味的酒气。他确信东方仗助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但高中生却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或许他给了,因为他更加压抑了他哭泣的声音,听起来就要被眼泪呛死在空气里了。

岸边露伴拿不准应该开口打破这样的沉默,还是应该给他留下足够的空间。但一会儿后,他伸出手握住东方仗助放在膝头的手。那只手很凉,让岸边露伴下意识想缩回手,但他还是坚持地覆了上去。这让东方仗助用力吸了吸鼻子,发出了点儿含糊的动静。

岸边露伴凑近了些,为了保持平衡,他让一边的膝盖抵住了地板。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东方仗助盖在脸上的那只手,他没有强迫他移开,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腕。东方仗助大声抽泣了一下,但很快又低下去。

空气似乎凝结起来,直到岸边露伴换了条腿支在地上缓解麻木。东方仗助的手还是凉的,连带着岸边露伴的手也冰凉了。又过了会儿,岸边露伴收回手,这让本来毫无动静的东方仗助颤抖了一下,他克制住进一步的动作,却又在轻微的声响中从指缝里看。收回的两只手互相摩擦着,岸边露伴摊开手,在上面哈口气,又伸过来握住了他。

是暖和的,甚至有些烫。

东方仗助咬住嘴唇,终于压不住声音,断断续续地哭起来。他捂着脸的手放下来,岸边露伴便顺着手腕爬上来握住他湿漉漉的手心。东方仗助几乎放下了所有,只是大声地哭着,小孩儿似的。

他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想开口对着近在咫尺的人说话,他想说,他真的好难过,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难过,他想再靠近他一些,又想更远离他一些,他们的关系让他快乐,但又让他痛苦了。他想不顾一切地指责他,却又想真诚地向他道歉。

疼痛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沙哑的声音让他无法表达。而最关键的,是岸边露伴,疏离又热情的,冷漠又柔和的,冰冷又温暖的岸边露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了。

这一切都是错误的,靠近是错误的,想要是错误的,就连开始,都是错误的。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正确,为什么东方仗助会感到如此痛苦,如此难过呢。

情绪顺着哭声抽离了。在逐渐空荡的脑海里,东方仗助只感觉到手上覆着的体温,一点一点地,把他的手也捂热了。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东方仗助的情感也顺着眼泪漏走了,淹没他的大海被戳破一个洞,泄洪一般流淌开来。他又可以呼吸了。

东方仗助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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